陸登苦澀一笑:“我娘子還在家裡,老父老母也還在家裡,我不回來,讓他們頂罪嗎?”
薛仁輔悶了一下,也是嘆息著道:“算了,這些都已經不重要,現在的關鍵在於,殺人的兇器是你的,現場的腳印是你的,主簿看到的背影確認是你,你的武功也可以做到這一切,剛好又熟知蔡薿身邊的一切,更沒有不在場證明,可說所有線索和證據都指向你,而你所說的一切卻沒辦法驗證,我最多把你說的話當做疑點繼續調查,但根本無法為你脫罪!”
陸登雙目通紅,瘋狂地抓著自己散『亂』的頭髮。
“我那把寶刀失竊的事,我娘子知道!”
薛仁輔搖搖頭:“你娘子是你的至親,她的證詞有用?拿回朝廷能交差?”
“我……”陸登嘴巴張了張,可愣是說不出話來。
趙不凡想了想,出聲接道:“陸登,你的武功究竟有多高,現在就展示給我看,記住要用全力,這關係到你的命!”
陸登立刻搖頭:“我被迫服了『藥』,現在根本無法動用內力!”
“給他解毒!”趙不凡二話沒說,直接吩咐薛仁輔。
“這……”
薛仁輔微有些遲疑。
“大人,陸登武功很高,如果他是騙我們,那可有些危險!”
趙不凡皺起了眉頭:“怕什麼,我什麼高手沒見過,我讓你解就解!”
薛仁輔咬了咬牙,深深地看向陸登。
“我也聽說你是忠正耿直的漢子,今天就信你一次,你可別讓我後悔!”
說著他便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瓷瓶,輕輕取出一顆圓圓的『藥』丸遞給了陸登。
陸登也不說話,看他一眼,接過『藥』丸就直接扔到了嘴裡,迅速盤坐到地上調息。
片刻之後,隨著他內力湧動,明顯有種壓迫感從他身上出現,整個人的精氣神產生大變,直讓薛仁輔緊張起來,悄然護到了趙不凡身前,現在全天下可是都認為他的武功已廢。
突然,陸登竄身而起,順手拆下木板床的一根支腳,握到手中當做戰刀,猛力對著鐵柵欄揮出一擊。
“啪!!”
陸登手中的木支腳斷為兩截,那鐵製的柵欄也被打得彎曲了好幾根。
“好功夫!不愧是開德府軍中的第一高手!”薛仁輔流『露』出欣賞的意味。
可趙不凡卻笑了,輕輕搖頭:“陸登應該不是殺人兇手!”
“為什麼?”薛仁輔瞬間轉過頭來。
“因為他的武功走得是剛猛路子,適合戰場,根本不是求快,也並不奇詭,而且以他的武功做不到在一招之內抹掉三個不同體位之人的脖子!”趙不凡微笑著看向陸登,眼神中充斥著信任。
“若是他藏拙呢?”薛仁輔追問。
“你看他的手不就知道了!”
薛仁輔順著看去,頓時發現陸登的虎口已經崩裂,鮮血橫流,甚至微微有些顫抖,當下也是迅速明白過來。
“單憑雙臂的力量不可能用木棍就擊彎鐵質的柵欄,柵欄在彎的前一刻,木棍必然已經承受不住而斷裂,所以他確實是用了內勁,那麼在內力運轉的情況下,雙手自然就被內勁所保護,如果他沒有拼盡一切,虎口就不會被震得崩裂!”
趙不凡淡淡一笑:“這不就對了,所以他是拼盡了一切,而他的武功比那個兇手弱,而且弱不少!”
“怎麼可能?”陸登滿目震撼,沒等薛仁輔接話,他倒是心直口快地說:“那兇手與我交手的時候,彼此武功感覺相差不多,難道他隱藏了實力?”
趙不凡頓時樂了:“你看看,這麼個坦『蕩』的人,我寧願相信他不是兇手!”
“這倒也是!”薛仁輔也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