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機會。
姑姑家的狀況用四個字就可以全部概括:“家徒四壁。”
房子是土磚做的,有大把年紀,陰暗,破爛,沉悶的氣氛,窮苦的跡象。姑姑她年紀也很高,已經有五十多歲吧,外表醜陋,衰老:大臉盤,大腦袋,腦袋上頭髮歷歷可數,平整的鋪在頭頂也蓋不到四分之一的頭皮,滿臉皺紋,每條皺紋裡都注滿滄桑和苦難。說起話來很有趣,板起臉來也真的很可怕。
“好,你說,你有沒有偷人家的錢?”“沒,沒有。”猴子怯怯的說。
姑姑沉默很久之後端正的看著猴子說:“人再窮,也要有骨氣,人不能做賤骨頭,你懂嗎?”在我的眼中,她現在的樣子很像一個聖人。猴子點頭的時候很快也很用力,他的嘴巴囁嚅著,“姑,姑······”好像很委屈。
“姑什麼姑?你還知道我是你姑?要是真認為我是你姑,你就得聽我的。我早就叫你不要到外面去,你出去了,總要吃飯吧,你去像叫花子一樣去要吧,如果要不到,你總要想辦法偷吧。我再問你,你現在聽不聽我的話?”
猴子點點頭,眼睛裡含著淚水。
姑姑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擺出一個揶揄的表情,在表情的背後,似乎也有淚水在心裡打轉:“你姑父死得早,丟下你表姐和兩個表哥,我一個人帶大他們,是吃過不少苦,但我們沒做過一件沒有骨氣的事。”她說著聲音就漸漸降低,最終不得背過身去,長長的倒吸了一口冷氣,轉過身再次面對猴子的時候,表情又嚴肅了,說話的語氣也兇狠了:“你再要出去,我就對你不客氣。還記得上次嗎?再不聽話,就跟上次一樣吊起來打。”猴子得瑟了一下,接著聽到一聲嚴厲的呵斥,“聽到沒有,啊?”
“聽到。”“還偷不偷?”“不偷。”猴子堅定的說,眼睛看著前方,眼神充滿迷惘和憧憬,沒過多久,他低下頭,說;“姑,我,我是不是一個廢物?”聲音裡有水管裡的水在汩汩的流著似的。姑姑一把摟過侄兒,深情的說:“建啊,你知道,你兩個表哥現在年紀也不小了,他們一個也沒有找上老婆,為什麼,是因為他們沒有什麼本事。可他們不懶,他們知道做事攢錢,他們不偷不搶,不賭不嫖,所以,你要向他們那樣,靠雙手養活自己。你知道,我是沒有能力養你,但我真的不希望你在外面偷偷摸摸,因為那樣你就要挨別人的打,別人就瞧不起你。你沒有爹,沒有娘,有我這麼一個姑姑,也是一個沒用的東西,所以,你老受人欺負。你要想不受人家欺負,你就得活得堂堂正正,你懂嗎?”
“嗯。”猴子很認真的答應著。
“大聲一點。”“我知道了,姑姑。”猴子像個大人似的說,“我再也不偷了,再也不給你丟臉了。”
可糟糕的是,當天晚上,猴子就從姑姑家溜出來,巧妙的把姑姑村裡的一戶人家的老母雞偷了藏在後山的水渠裡,準備另一天在山上燒一堆篝火烤了吃。
這些我怎麼知道的呢?當然,晚上事發時我不在當場,我不是貓頭鷹,晚上我也得休息。我在他姑姑隔壁鄰居那高檔房子的頂樓陽臺上美美的睡了一晚,而且是帶著對猴子無限美好的希望入睡,我想他姑姑跟我的情形也差不多吧,不然猴子半夜起床做賊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猴子像一個盜竊高手一樣沒有驚動任何人,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第二天早上有人在村子裡大喊有人偷了一隻大母雞,而且是一隻下蛋高手的大母雞的時候,人們才知道小偷光顧過此地。議論紛紛沒有任何結果,村子裡的偵探高手……一個戴眼睛的瘸腿的高中畢業復讀多年也沒有考上大學的中年人(我怎麼對他了解得這麼詳細?這暫時是一個秘密,故事往後有介紹)……他忙活了半天也沒有收穫。
猴子的姑姑徑直跑回家,揪住猴子簡單的一盤問,猴子就一五一十的招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