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掃過,順手從吧檯上摸到杯西瓜汁,邊喝邊朝裡走,從鼻子裡應了一聲:“恩。”
還真是邵衍!
邵衍走近後踹了邵文清小腿一腳,邵文清立刻忙不迭地讓開中間的位置讓他坐。坐下後發現茶几上兩個姑娘還是傻乎乎地站在那裡,邵衍嘖了一聲:“愣著幹嘛?繼續唱啊!”
姑娘們手忙腳亂地繼續切歌,屋裡這才不至於像剛才那麼安靜,大夥面面相覷,都忍不住心中的好奇。他們中的某些人從前也和邵衍一塊呆過,只不過並不是被邵文清帶著的,這小子當初圓地跟個球似的,在派對上全程躲在角落吃東西不見人,跟面前這個從舉止到作風都霸道地要命的傢伙哪裡有半點相似之處?
邵衍聽著歌朝屋裡隨便掃了幾眼,心中對邵文清這群朋友的長相還是滿意的。包廂裡的水果很新鮮,喝完了果汁後他剛想要去拿果盤中間的臍橙,旁邊便忽然站起了一個瘦瘦高高的年輕人,抬手想要來抓他的手腕。
邵衍輕輕一避,就躲開了對方的爪子,仔細一瞧才發現站起來這人瘦地皮包骨頭,好像許久沒有休息好似的,從眼神到整個人的氣質都透出股古怪的疲憊。對方手上撲了個空也不以為杵,反倒盯著邵衍緩緩咧開不懷好意的笑容:“遲到了就坐下怎麼行?得按規矩來!罰三杯罰三杯!”說著示意一旁愣著的姑娘們倒酒,還端起一杯酒直接橫到了邵衍面前,一副等敬的架勢。邵衍上下掃他兩眼,嘴角微勾,目含嘲弄:“我敢敬,你敢喝嗎?”
什麼東西,也敢提罰他的酒。邵衍都記不清有多少年沒人和自己說類似的話了。
廖小龍被這樣一嗆頓時就愣住了,屋內的其他人也沒料到邵衍會是這個反應,旁邊的姑娘感受到周圍古怪的氣氛,倒好酒後默默地縮在了一邊。邵衍不依不饒,隨手提起一個酒杯拿杯腳踢了一下廖小龍的杯口,歪頭看他:“啊?你敢喝嗎?”
年輕人的聚會比的本就是誰更橫,對方被邵衍一盯,原本怒上心頭的火不知不覺就怯了。看邵衍還懶懶散散提著酒杯笑望自己,他很有眼力見,姿態迅速放低了兩分,上前去碰了下邵衍的杯身,給自己找了個臺階:“哈哈哈,什麼敬不敬的,哥哥我也就嚇嚇你。你們邵家人脾氣真是一個比一個犟,這樣!你一杯我一杯,三杯要喝噠!哥哥我先乾為敬!”
他說罷仰頭一口酒就悶進去了,下肚後直勾勾地盯著邵衍看,一旁的邵文清被這番變故已經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了,又擔心邵衍一點面子都不給會讓廖小龍下不來臺,剛想出面勸解,邵衍那邊卻忽然有了動作。他盯著廖小龍,慢吞吞抬手把杯裡的酒給喝下去了,放下杯子後目光緩緩從滿屋子的人臉上劃過,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眼神。
包廂裡幾近冰點的氣氛一下子解凍了。所有人都放鬆下來,大夥恢復成邵衍進門前嘻嘻哈哈的模樣,好些人端著酒杯來找邵衍套近乎,廖小龍更是擠開了邵衍左手邊的姑娘直接靠了過來,彷彿剛才壓根沒和麵前這人針鋒相對還矮了一頭似的,對待邵衍的態度別提多呵護了。
“我是你堂哥的表哥,論起來咱倆還是親戚呢。你以後叫我哥就行!”廖小龍被剛才那一杯酒喝地也沒脾氣了,姿態放地相當低,再不提剩下兩杯酒的事,和顏悅色地跟邵衍攀親戚。他不是什麼正經人,自然也不喜歡正經的應酬,邵衍這樣懶懶散散的姿態竟然還頗合他胃口,他帶來的一幫狐朋狗友見他這樣,也不敢輕慢,舉止客客氣氣的,和平常的作風差異別提有多大了。
邵衍心安理得收下對方的討好。他本就習慣了被捧,也看不太上小團體裡的這群人,剛進來不久就變成焦點人物竟然也沒覺得哪裡不對。他來赴約本就是為了打入A市邵家原本的圈子裡,看廖小龍還算識趣,剛才被冒犯的事情便也爽快地一筆勾銷。廖和英那種老油條都能跟他相處愉快,對付一群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