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包好過的。”
“你是哪兒打聽來的訛傳?”戴平以少女崇拜偶像的仰慕神情說:“如果不是他,我們這些人也不會來,大家都是慕他名來的。想到這兒工作並不容易,不知多少人知道自己被刷掉,當場痛哭流涕,你以為只有在T市豪華辦公大樓裡的財經企業人士,或新竹園區的高科技人員才值得被尊重嗎?”
“……”戴平問得她無言以對。
“我是在一本雜誌上看到教授的研究成果發表,照片中他站在寒風凜冽的山坡上,手中掬著一把貧瘠的黃土,蕭索一如千古荒漠中孤傲的狼,那一刻我覺得二十幾年來,枯寂封閉的心靈被深深探觸到,有一個呼喚聲在我耳邊不斷迴盪,我當時感動得掩面痛哭,第二天就帶著簡單行囊上山來了。”
見喬羽書一臉怔愣不解,她譏刺地說:“沒有真正愛過這塊土地的人,是不會了解生命在洪荒中遇上甘霖是如何令人雀躍和欣喜若狂。”
喬羽書被打敗了,戴平看似深富哲理,又猶如瞎扯胡謅的話,讓她忽然有很深的挫敗感和認知,要摧毀夏元赫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收工後,大家回到木屋吃晚飯,席間並沒有看到夏元赫,大概陪他剛上山的女朋友去了。
喬羽書草草扒了幾口,就癱回房裡去歪在硬邦邦的床上,詛咒夏元赫以發洩僅剩的精力。
昨晚住得迷糊,今早起得匆忙,沒看清這“大”房間,居然比簡陋還要破舊七分。
兩張木床,一張木椅,一個帆布料的袖珍衣櫥就別無長物了。吃不好、用不好,若再睡不好……
“不行!”她霍地從床上跳起來。“我要去找那個狂徒爭取我的特權,畢竟我的身份與眾不同,他不可以這樣虐待我。”
“我陪你去。”陳嫂護主心切,馬上舉雙手贊成。
主僕倆向戴平問明夏元赫住的房子在哪,便怒衝外地殺了過去。
路上,喬羽書不免憂心,依夏元赫那特立獨行的個性,萬一弄了一間比所有人都還要簡陋的屋子住,她要怎麼開口爭取較優質的待遇?
“算了。”她倏然停下腳步,“我想改明天再去好了,等問清楚狀況再說。”
“問清楚什麼狀況?”陳嫂的疑問還沒獲得解答,一個臃腫的身影陡地從木屋後邊的小山徑搖搖晃晃走來。
仔細一瞧,她發現他手裡揪著一個人,是農場裡幫傭煮飯的歐巴桑!
歐巴桑的頭臉被打得血跡斑斑,嘴角青腫得變了形。
“你是誰,憑什麼把她打成這樣?”喬羽書不知死活地衝上前,用手指戳向那名贅肉橫生的男人。
“她是我老婆,我愛怎樣就怎樣,關你他媽的屁事!”男人惡狠狠地瞟了她一眼,兇悍地又抓住歐巴桑的頭髮,“你真不把錢拿出來?”
“我沒錢,這個月的工資還沒發。”歐巴桑一雙瘦弱的臂膀,無助地在空中胡亂揮舞著。
男人開始高聲咒罵她,措辭之難聽,是喬羽書前所未聞。“沒錢?沒錢不會去借,去、去告訴你頭家,先預支兩個月薪水,快點。”
“我上個月已經……”
“媽的,我講話你也敢應——啊!”
男人那高舉準備打向歐巴桑的右掌瞬間垂了下來,緊接著大聲哀嚎起來。
驚愕中,陳嫂和歐巴桑這才看仔細,原來喬羽書不知打哪兒抄來一把菜刀,居然就這麼朝男人的手掌給他砍下去。
他的哀嚎引來木屋裡的長工和工讀生們。
“大小姐,你沒事吧?”手持手電筒的阿發駭聲問,拿過她手裡滴血的菜刀。
“多謝關心。”喬羽書厲眸轉向那男人。“滾,馬上給我滾下山去,永遠不準上來!”
“你、你這個賤女人,”男人用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