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圖說服自己。
“舟,你見過的,我和林默四月在荷蘭結婚了。”阿曼開門見山。
“這麼快!”
除此以外說不出更多的話。
早在11個月前,自己的狂熱已經讓阿曼看出端倪。
從六歲的相識到現在,整整十六年,竟比不上林默與她四年的朝夕相伴。
那時候,阿曼初次發現葉舟的秘密。阿曼的刀叉在瓷盤裡滑脫髮出刺耳的聲響。其實葉舟並沒有說什麼,只不過在遙遠的海濱城市買下了和阿曼從小夢想的面朝大海的公寓。只不過坐在阿曼對面時,不加掩飾地注視著她。
之前的阿曼是不會讀懂她的目光的。
林默很貼心地拉過阿曼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坐在自家足有四十平米的餐廳裡,整面牆的陽光穿透落地窗,鑽石閃耀著,閃得晃眼。
這一切都足以道破自己這份遲遲不曾表露的心思的可笑。
離開阿曼,病痛磨難的種種,葉舟都已經堅持下來。重遊故地,為的不過是在約定的四年之期到來時,問這樣一句話。還沒問出口,怎麼能笑著說祝福呢?
“阿曼……林默當初定下四年的交換條件。她畢竟說話算話。你是真的……真的願意和她在一起嗎?”
阿曼露出混雜著抱歉的複雜表情,但也只是一瞬,很快被幸福替代,
“舟,以前我不懂得。現在……我愛她。葉舟,你明白嗎,我找到了那個人,一輩子不會拋下我,我也不會拋下的人。”
葉舟說不出,這個人本該是自己。連練習很久的那三個字都從未有機會開口。
話已至此,剛上了色拉和冷盤,能說的卻都已經說完。明明沒有想要這樣的。葉舟開始後悔。
阿曼用公筷攪拌著色拉,油醋在鮮綠的菜葉上揮灑淋漓。一旁冰片上北極貝和三文魚排排列隊。菜色看起來這樣好,久別重逢的人原本應該等細細品味過酒意漸濃時再提這些。
胸口又絞起來一樣痛。葉舟挑起芥末,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抿在嘴裡。
辛辣和疼痛像清新的暴風雪一樣擊穿空氣。
其實早已知曉,自己是一敗塗地。
時間啊時間,你讓我離不開她,又讓她離不開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餓。如果留碗當時吃不掉的豚骨拉麵也是好的啊。果然還是會反芻的動物比較幸福。
☆、也許當我感到窒息想逃亡
剛剛八點,放著已不再流行的英文歌,藍月裡稀稀落落坐著客人,還沒有服務生多。
葉舟坐在吧檯位,付子祺不知是認出來還是沒有認出來,遠遠地忙活,也不瞧她。
一瓶啤酒接著一瓶。客人逐漸多起來,表演還是沒有開始的意思。葉舟掃了一圈,付子祺對面的位子坐上了兩個年輕女孩。
其中一個點的是莫吉托,度數淺,喝起來也比較清爽。酒依次上來,酒杯下還貼心地墊了硬紙板質的墊子。付子祺對兩人微微一笑,拿一沓紙巾放在兩人之間,示意全部上齊,轉身踱到另一邊去了。
愛上一個人要多久?某時某刻,某兩個人只有0。01公分的距離。卻沒有誰知道下個小時,下下個小時,會變成什麼樣子。
女孩開啟最上層的紙巾,水筆的頭像。
“沒騙你吧。”另一個收回追隨付子祺的目光,掃了一眼畫像,目光的焦點又飄回付子祺身上。不是沒有困惑的。上次也是,人很少的時候,點了莫吉托,要走的時候開啟紙巾,收到意外的驚喜。明明她攤開紙巾一筆一劃時異常專注,但轉過頭就好像一切從未發生,而當自己第二天再來的時候,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
對於她來說,就好像畫一朵花,沒有意圖,沒有感情。但即便是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