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正熱鬧,忽聽著一記帶著哭意的輕喚聲,她下意識地抬眼過去,恰恰就是陳麗。
“喲,是陳麗呀。”灰妹兩手環在胸前,目光裡露出驚訝的神色,似著現在才瞅見被打的人是她陳麗來的,那個目光裡真誠無偽的,看不出來有一絲作假的成分,“這都怎麼了,小臉的,怎麼弄成這樣子,這誰下的手,也忒狠了吧?”
李升紅那是個什麼人,朋友有難,她自認是兩肋插刀那肯定是不行的,身上這麼多肉,這刀插進去得有多疼的,她捨不得挨刀子,可嘴皮子那是利索的,灰妹的話一說完,就從角落裡把自個兒給露出來,一臉的心疼,嬌花一夜間就成了殘花,怎麼能不心疼的!
“哎喲喂,我的姐姐呀,誰呀,這都是誰的呀,怎麼能對美女下這種黑手的?”她大呼小叫的,趁著人不注意還往著灰妹那邊擠擠眼睛的,還用手拍拍自個兒老□的胸脯,“快來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來,姐姐我給你出頭去?”
那話說的是豪氣干雲的,只是,這話音剛落下,就有人不太給面子地笑出聲,一個人笑,有個開頭的,連鎖反應就來了,弄成個鬨堂大笑的。
陳麗僵在原地,小臉都是紅的,紅的都滲出血來似的,不僅,還腫著的,眼睛更紅,手裡拿著墨鏡,架子都折了,“鴦鴦姐,是不是你打的電話?”
她站在那裡,背挺得老直,拿著墨鏡的手,就指著灰妹的鼻前,紅通通的眼睛,就瞪著灰妹,那架式頗有點要吃人的樣子。
灰妹一眼瞄過她的手腕,已經不見著那條亮閃閃的手鍊子,臉上很是淡定,把她的手給輕輕地移開自己的面前,面對著眾多的女生,響亮地說出句,“是,我做的,沒道理別人做的事,讓我平白無故地挨許嬌兒兩巴掌,陳麗,你說是不是?”
扯上隔壁的許嬌兒,這旁邊聽的人,不明白也明白過來,那個先前與著陳麗打起來的女生早已經讓著同學給架走了,後來的人有些鬧不清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前幾天,有人給許嬌兒給打的事,到是跟野火似的傳開來,誰都知道的。
陳麗的臉剎白,哆嗦著嘴唇,竟是說不出話來,不知道是太氣,還是心裡有著什麼的,沒說出話來,可那個目光卻是死死地盯著灰妹,那種樣子,透著個陰森的感覺。
李升紅把灰妹往著後頭一拉,“都散了吧,有什麼可看的。”她丟下話,把著灰妹往著宿舍里拉去,看也不看陳麗一眼,“我的姐姐呀,我當你昨晚幹什麼去了,居然是這個,你行呀,太行了——”
灰妹心裡五味雜陳的,要說後悔也真沒有,既然她做的出,就沒有後悔的必要,陳法那個人,她不由得想起那個人,讓她給甩了一巴掌的男人,還會臉紅的,堂堂個大市長的,居然臉紅成那樣子,只是——
她抬頭瞅著李升紅,“你說我是不是太壞了?”
“瞎說呢——”李升紅滿不在乎,“她自己跟厲聲有關係,想藏著掖著,還讓你給平白打了,這事兒就得還給她——”
灰妹心裡糾結著的是,與厲聲,她真不是那麼清白的,即使她不知道自己的第一個男人是不是厲聲,她與他之間有著關係,那種讓她覺得難以啟齒的關係。
她問的也是這個,可李升紅不知道,所以她的回答,一點也沒能讓著灰妹舒心幾分。
白天上班,晚上回學校睡覺。
助理編輯,就是聽著好聽,說白了,就是打雜小妹。
李升紅抱著大堆從服裝廠那邊送過來的衣物,走得是氣喘吁吁,又要小心著衣物別往下掉,來回走了幾趟,就忍不住歇下來,狂喘著氣。
“給點我吧。”灰妹知道這衣物要緊得很,前面有模特在拍,這會兒,都得把這服裝廠新一季的成衣都給送過去,“你少搬點,別做了幾天,肉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