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妹根本不想理這麼個男人,嫌惡地瞪他一眼,那個樣子像是見著世界上最噁心的東西一樣,一甩頭就往前走,打算再次找方正去,這回,她不再去人家公司停車場的出入口上演那個驚魂一幕,打算直接去他住的小區去堵人。
厲聲哪能這麼就讓她走的,讓她使個小性子給推開已經是他的最大的容忍,只是,讓她轉身前那麼給一瞪,覺得那一眼格外的讓他開眼,“你去哪裡?這麼不待見我的?”
她是不待見他,一點也沒不待見這個人,沒聽說過有人還能待見著強過自己的人,不,也不應該說是人,得說是禽獸,她一點兒也不明白自己失憶之前怎麼能跟這麼個男人搞在一起。
有未婚妻的男人,那還是男人嗎?難道是她見著自己的未婚夫就那麼讓著她老孃江豔女士給大大方方地轉讓給張天愛,自暴自棄才跟著厲聲的嗎?
這麼一想,她還真是忍不住覺得這世道真狗血,不是普通的狗血,而是至極的狗血,跟著看小言一樣,不由得笑出聲來,笑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子歪歪斜斜的,那手指著他,就是說不出話來。
就是笑,一直在笑,笑得厲聲就算是有再發的耐心,也讓她給笑沒了,兩手就提起她,提著起來與他平視的,目光銳利地瞪著她,“你瘋了嗎?瘋了嗎?”
離開著地面,全身就靠著他的雙手,她一下子覺得亂沒有安全感的,此時才發現男人與女人在先天上的差距,恨不得躲遠一點再笑,有些著惱自己的大意,可是心裡頭就壓抑著一股子火,怎麼也壓抑不住。
她揚開雙手,那雙手就急著往他的臉上狠狠地拍過去,沒有個留情的,還夾雜著話,“你瘋了,你才瘋了,你全家都瘋了!”
厲聲沒想到她會有這麼一手,完全沒顧著她全靠著他穩定在半空中,他是什麼人,臉上哪裡有受這麼一記的,雙手一鬆的,就任由她失去重心地跌落在地,還沒等著她站起來,又已經一把抓住她的圓領子,再次把人給提起來。
他黑眸裡帶著幾許惱意,被她給抹了面子的惱意,一向任由著他揉扁捏圓的人,在他的面前居然強勢起來,讓他真是覺得有那麼點味兒,人不就是那麼回事,喜歡著新鮮感的,他也不例外。
“為著你都解除婚約了,你到是避著我,到底想幹嘛?”厲聲將臉湊近她,帶著一股子溫情脈脈,似這世上最溫柔的情人似的,低低傾訴著屬於情人間的話。
這會兒,她雙腳是著地的,著著實實地站在那裡,很平穩,她腦袋往後仰,竭力地避開他,目光已經轉冷,那種目光,就跟剛才回頭的那一瞪有著異曲同工之妙,有種將他蔑視到底的意味。
“為著我解除婚約?呵呵——”她忽然間把聲音拔尖,驚詫地撥出聲,跟著受驚的火雞似的,那聲音尖銳的可怕,她邊說邊覺得好笑,“厲聲,不帶這麼玩的吧,當著我是傻子呢,還能信你這個話?”
她這樣子跟著魔怔了一般,落在厲聲眼裡,還是頭一次見,除了那次在“天涯海閣”見著她張牙舞爪著一回,也壓根兒沒放在心上,認定著是在許嬌兒那裡落了下風才那樣一回,那對他而言是種情趣。
對,就是情趣!
沒過頭那就是情趣,過了頭,那就叫鬧心。
“怎麼著,這些天的,腦袋裡都給拉直了?”厲聲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大男人的,平白地往著臉上拍那麼幾下,沒一把手給還回去,已經是他心情好的,“要死要活地讓著我跟許嬌兒解除婚約的是你,現在又裝作沒看見,你想怎樣喲?”
“要死要活的?”她抓住這個話,冷哼著出聲,退開些,與他操持著一個身位的距離,將他從頭到腳仔細地打量上一遍,按理說,先撇去他身上的外在因素,就是他這個人,光憑著長相,那也是出眾的。“就你這樣的?我要死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