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接近,佟氏就皺了眉頭,覺得她身上的香味太過濃重,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她卻只是一直往沈氏方向瞄。
幾人說了個把時辰的話,就開飯了,因為人數少了許多,飯菜比昨晚上要簡單。眾人慢慢吃過飯,又聊著天,這時佟氏就覺得有些頭暈氣悶,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那拉氏離她最近,馬上就發現了異狀,忙過來問她:“三弟妹這是怎麼了?不舒服麼?”她這一開口,就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老太太問:“老三媳婦怎麼了?別是中暑了吧?”
佟氏忍著不適回答道:“就是覺得氣悶,怕真是中暑了。”因翠玉來扶她,她覺得對方身上的氣味燻得自己更加難受,就說:“翠玉姑娘,你讓別人來扶我吧,你身上香氣太濃了,我聞著難受。”
翠玉臉色白一陣紅一陣,什麼也沒說就退下了。沈氏走過來聞了聞,皺著眉頭問:“你身上這是花露水的味道麼?聞著像是我們爺從山東帶回來的東西。怎麼用了這麼多?可別是半瓶子都倒光了吧?”
翠玉臉色變得更厲害,說道:“四老爺好意,我們幾個都有賞,我因為得了這個東西,覺得新鮮才多灑了些,哪裡就去了半瓶子了?四太太真會說笑。”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說道:“又不是沒見過花露水,怎的這般眼皮子淺?罷了,你下去吧。老三媳婦喝不得綠茶,我這裡有放涼了的白水,給她灌些下去,擦點藥油,一會兒就好了。”
沈氏卻上前一步說道:“額娘,若翠玉姑娘用的真是我們爺從山東帶回來的花露水,那可就不妙了。那是南邊的商人根據古方做出來的,用了許多藥材來配,其中就有牛黃和麝香,這都是不利於孕婦的東西,媳婦想,說不定三嫂就是聞多了這個氣味才會難受,還是請位大夫來看穩妥些。”
這話說得老太太和其他幾個太太都變了臉色,翠玉刷的一下白了臉,連忙跪下道:“奴婢不是有心的,求老太太明察。”
老太太沒功夫理她,急急叫人去請大夫,又讓人把佟氏扶到旁邊房間的臥榻睡下,命人好生照料。不多時,大夫來了,診過脈,說道:“只是一時氣血不穩,好生安養,只要不再長時間聞那氣味,就不妨事。”
那拉氏請大夫開了方子,就去安排人抓藥去了。這邊沈氏沉了臉,對翠玉說道:“看來是你塗了太多花露水,又在三太太身邊站了這麼久,才讓她難受成這樣的。誰都知道那東西是用藥材做的,你當真不是有心的?”
翠玉咬著牙說道:“奴婢就是長了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當真是不知道花露水裡有牛黃麝香。”
老太太喝道:“好了,吵什麼?!”她瞪了翠玉一眼,“你跟我老婆子這麼久了,怎麼就跟那起子沒見過世面的村姑似的?花露水那東西,用一點是個意思,你塗那麼多做什麼?還不給我滾下去?!”
她轉身對佟氏說道:“老三媳婦,你好生養著,等沒事了再回屋去。這次是我的人不小心,我定會給你個交代。”
佟氏弱弱地道:“只是小事罷了,額娘就饒了翠玉姑娘吧。”老太太一擺手,她也就不再說話了。
晚上回到槐院,張保又張羅著叫人送湯送藥,佟氏沒好氣地說:“行了,今兒在額娘那裡就亂了一天,你讓我安生些吧。”
張保訕訕地坐回她床邊,說道:“我這不是擔心你麼?那翠玉丫頭也是,怎麼就灑了這麼多花露水,害得你這般兇險。”
佟氏冷笑道:“還有什麼緣故?不就是跟那位翠英姑娘一個心思?想著把四弟送她的花露水多搽些,好讓四弟妹知道她有多得寵,真是沒腦子,真想被收房,就應當學大房的翠萍,事事以大嫂子為先,才有可能得個名份,像她這樣光會與人作對,難道四弟妹就不會給她使絆子了?”
她瞄了張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