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口一帶,巡視沿岸多處河工現場。並下令截漕糧十萬石,運往高郵、寶應等地平糶。但漕運衙門的人卻報告說,因為有許多糧食改行海運,造成漕糧不足,要是運了十萬石去平糶。直隸的百姓就要餓肚子了。
這話隱隱有攻擊提議糧食海運的陳良本之嫌。因此陳良本回應說。高郵等地受澇,只是偶然,並不是年年如此。而海運實行以來,已經為朝廷省下大筆錢糧,何況北上的漕糧何止十萬石,就算少了十萬,也不會造成惡劣影響,而海運的糧船,更是正在行向天津大沽口地途中,直隸糧食絕不會出問題。
兩邊爭吵了幾句,被皇帝制止住了,此事便不了了之。
後來聖駕一行又行經高郵、揚州等地,到達蘇杭一帶。淑寧聽人說起聖駕到杭州時,時任杭州將軍的武丹會負責接待,便想起了數日不見的嫂子真珍,見明天正好是休沐日,便在次日回孃家看望兄嫂去了。
大房的女眷都不在。真珍正在教兒子認字,一見淑寧回來,很高興地道:“你來得正好,今兒在家裡吃飯吧,昨兒莊子上送來幾籠極嫩地野雞,我才叫人用香菇和姜蔥去燜了,正好下飯。”淑寧聽了食指大動,忙應了,又坐下來看明瑞認字,驚奇地道:“嫂子那麼快就教明哥兒認字了?”
真珍笑道:“我聽你哥哥說,你兩歲就已經認得不少字了,我想著讓孩子早些啟蒙也好,雖然比不上你這個姑姑,至少不能輸太多不是?”
淑寧暗道一聲慚愧,忙轉移了話題:“哥哥怎麼不在?今天不是休沐麼?”真珍道:“他們部裡一個主事榮休,今日返鄉,他送人去了。”
兩人便坐著陪明瑞認字。明瑞雖然年紀小,但很聰明,教他十個字,只錯了一個而已。淑寧聽說他已經認得一兩百字了,不由得高興地誇獎他,還親了好幾次他的小臉,明瑞歪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卻更讓人覺得他可愛。
時間過得飛快,小寶與賢寧從楊先生那邊下課回來了,見了姐姐,高興地說了好一會兒話,便要拉著小侄子去玩。淑寧與真珍想到明瑞認了一個上午的字,也累了,便放他們去了。
兩人說起閒話,淑寧才得知,因為部分漕糧改作海運,家中的產業受了影響。堆房那邊只是利潤少些,情況不算嚴重,但糧行那邊卻因為糧食進價升高,遇到很大壓力,若不是賣的糧食大半是自家產出或是祿米,只怕會有虧損。加上直隸連著幾年年景不佳,真珍擔心莊稼方面地收入會變得很不穩定,便決定不再買田地,改而在外城買店鋪及空院子,整修過後,再轉租出去。
淑寧心想:這算不算是房地產業和租賃業呢?
正在這時,楊師母餘桐上門來了。兩人忙向她問好,寒暄幾句,餘桐便把先前答應幫忙做地幾個絡子遞給了真珍。真珍再三謝過,又叫人裝了一盒點心和幾樣果子作回禮,還關心地問起楊先生近日身體可好,餘家父母地病情如何,是否需要幫忙找好大夫。待送走了餘桐,她又吩咐丫環們送點心給幾個男孩子。免得他們肚子餓,順便還斥責了一個丫頭整個上午都不見人影地偷懶行為。待她處理完這些,轉回屋裡時,見淑寧看著她笑,便有些奇怪地問:“怎麼了?你在笑什麼?”
淑寧抿嘴道:“我瞧你料理家務,已經很是有模有樣了,稱得上游刃有餘,與一年前相比。真是大不一樣。”真珍不由笑道:“你這話說得是,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呢。從前我在家時,只在旁邊看過二孃管家,那時還以為憑我的聰明,這些小事絕不在話下。誰知真地遇上手,才知其中的難處。我哪裡經過這些?先前有額娘和你在還好,你一出閣,二嫫又跟著額娘去了保定,我一個人擔起那麼大的家業。有事也沒處問人,真是慌了,恨不得把事情都丟開。”她低頭笑了笑,道:“那時候。想到你哥哥和明哥兒還要靠我照顧,一切辛苦都是為了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