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清神色不明,只輕聲說:「小師妹,你有沒想過一種可能,姬景七能離開也許不是誰出事,而是這分天的持劍者在百年後終於無法忍受獨守在此的寂寞,所以放了魔修,只要魔修一離開,禁制被破他自然也就重新獲得自由。」
在通天閣見到姬景七後又確認了對方魔修身份的時候,其實溫子清的第一反應便是此,劍極山上無論是分天還是禁制都毫無動靜,上古時期以三位大能、分天劍設下的殺陣又怎麼會無聲無息被破。
人心善變,修士也是如此,姬景七這個魔修擅長操控人心,溫子清卻是最擅看穿人心。
「小師妹,人心險惡,髒汙納垢,你其實無需多用心。」
曉時昧卻沒有理會溫子清,穩穩的將手中的酒倒光,曉時昧這才滿意的將酒罈放在一邊伸了個懶腰看向溫子清,問道:「大師兄也是內心險惡嗎?」
溫子清輕笑,「我是。」
「那不要緊,我還是挺喜歡大師兄你的,」曉時昧誠懇的說道。
溫子清驚訝的轉頭猛的看向曉時昧,只見曉時昧眼神坦蕩,那句喜歡是真,可不含雜質也是真,她單純的喜歡著自己這個師兄,乾淨的猶如九天上的泉水,溫子清發現自己竟然想要俯身親吻對方的眼睛。
一雙倒映著自己卻乾乾淨淨的眼睛。
「那如果有一天我和姬景七一樣呢?」溫子清問道。
「別慌,那時候,我用望川送你重新投胎改造,然後我會找到你將你撫養成人,教你道理,讓你叫我媽媽!」
溫子
清:「???」
溫子清嘴角一抽,差點龍淵都要□□了。
叫媽媽是什麼鬼!
你是變態嗎?!
「後面一句就免了,你放心,我對別人的性命向來沒什麼興趣,」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生死而已,溫子清不再看曉時昧的眼睛,相反他甚至還直接伸手將對方的頭扭了一個方向。
曉時昧被溫子清大大的手掌捏住了臉,說話都有些變型,「我一直很放心啊,不是大師兄你說要假設的嗎?」
「是嗎?那大概是,這祭奠也祭奠過了,你該下山休息了,」似乎是暫時不想直視對方,溫子清在將曉時昧轉了個身之後,便改為雙手摁住了對方的肩膀朝著崖便推著走了過去。
「下山就下山,你推我做什麼?你不會是想直接把我推下山?」
「大師兄我是這種人嗎?」
「你是啊!」
「那我只能按照曉時昧你說的做了。」
「可是大師兄我覺得你應該是打不過聞北師父的,我可以對著師父哭,這個其實我也挺擅長的。」
你還有不擅長的東西嗎?溫子清好笑的看著曉時昧的後腦勺,不過在看到那條髮帶的時候,溫子清的眼神到底還是溫和了起來,「師兄我當然不是那種人,小師妹……」
曉時昧等了兩秒還是沒等到下文,疑惑間她不禁想要轉頭去看溫子清,然而溫子清阻止了對方,「別動,我只是在猶豫一件事。」
「你竟然真的在猶豫要不要推我下去?」
「你可閉嘴……」溫子清更想嘆氣了,有時候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曉時昧,面前的這個人或許是唯一一個常常讓他捉摸不透的存在。
山頂的風此刻都很安靜,有流水緩緩的從兩人的腳邊流過,山頂雲霧繚繞站在崖邊偶爾還會有一縷雲和風一樣輕輕的劃過臉龐。
溫子清垂下眼瞼看著那根髮帶,到底還是低聲說道:「小師妹,我曾經在宗門大比的時候希望我的劍道永遠不會有完全實現的那一天,你可知我的劍道為何?」
「我的劍道遵從我的內心,」而我在來這個的時候,在踏入劍道之後,在沒有遇到你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