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人生經歷中,並沒有生過這一幕。所以錢富貞臉上一陣驚奇。
“咦?是龍小井啊,你不是上中學去了嘛,怎麼又跑這來了。”一說話,錢富貞臉上就是天然的甜蜜笑容,紅潤的嘴唇啟開,露出潔白精緻的牙齒。
“哦,今天沒課,全校放假,支援夏收。”
龍小井這個謊撒得很有根據,在文化大革命的年月裡,停課鬧革命,停課支援生產,是常有的事。
“那你來參加割麥子?”錢富貞看了看龍小井的手。
“不。我去到爸爸的甜瓜地看看。”龍小井把雙手攥上,生怕錢富貞看到自己那雙白嫩的手掌。
“嗯,大爺伺候的甜瓜地可好了,甜瓜又大又甜,現在活累,每天給大家一個甜瓜,人人都誇呢。”
龍小井轉頭,目光投向“西南窪”。
“你快去吧。我是負責給大夥挑瓜的,等會兒我也去。”錢富貞也把目光投向“西南窪”。
聽說錢富貞也要去甜瓜地,龍小井心裡一爽。
“那咱們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啊,我還要放腰子,你先去吧,我放完腰子再去。”
龍小井又望了一眼錢富貞,轉身向“西南窪”走。
一路走著,龍小井默默地想,33年來,自己走南闖北,審美的眼光不斷提高,可現在看到錢富貞,還是覺得她是個小美人坯子,太陽這麼烈,怎麼就曬不黑她那張小俏臉呢。
錢富貞,就是在這一年的夏天,在麥田裡放“腰子”時,為了趕度,倒著走,這樣可以邊走邊順“腰子”,可沒想到身後有一個前不久剛打的水井,一下栽進十幾深的水井裡,沒人看見,淹死了。
時空倒錯,我回到了從前,我要想法避免悲劇……龍小井作著盤算。
“西南窪”快到了,遠遠地,龍小井就看到,父親彎腰在甜瓜地地忙活著。
兩畝地的甜瓜,就父親一人伺候,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忙得來的。除此之外,父親還要趕早趕晚地積肥,用鐵鍁把路邊的草皮鏟成一堆一堆地,再用推土用的帶邊板的小推車把草皮推到豬圈裡,三五天鋪一層,給豬改善了生長環境,豬一倒騰,豬屎豬尿和草皮便摻和在一起,熱天很快酵,就成了不錯的肥料,生產隊用牛拉的大車來運,每車給33個工分,相當於o、6元錢。
甜瓜地裡,甜瓜秧長勢正旺,葉子綠油油的,把地皮全遮住了,甜瓜秧蔓上,結著一個個甜瓜。品種不一,有花皮的,有白皮的,有脆甜瓜,有面甜瓜,大小也不一樣。有一種個頭最小的甜瓜,花皮,用手掰開,瓜瓤呈黃綠色,瓜籽鮮紅鮮紅,這種稱作“甜瓜蛋”的品種,最甜最香,咬一口,從嘴裡甜到骨子裡。這個品種,龍小井在北京市場上尋找無數次,也沒現。
“呵呵,睡醒了?來,趁著沒人,吃幾個甜瓜,你自個兒選,願吃哪個摘哪個。”父親現了兒子,直起腰來,說道。
從到外面工作以後,龍小井極少回家,就是回來,也是在春節期間,所以,2o多年沒享受這種沒有變異的甜瓜了。而且,是父親親手種的。龍小井先摘個面甜瓜,有大窩頭那麼大,墨綠色的皮上有著黃色的花紋,靠近瓜把處還有著細細毛刺,在京城裡見多了小蘿莉的龍小井,看著瓜把上的小毛刺,不禁聯想到了小蘿莉耳後根上那短短的絨絨毛。
先用拇指的指甲在甜瓜頂上那個紐扣大小的圓鼓上劃開一條縫,然後兩手合握瓜身,用力一捏,甜面瓜就裂開了,露出裡面十分誘人的金黃色的瓤和最中間結著白籽的絲絲,這絲絲裡甜汗濃濃,龍小井最吃的就是這甜瓜絲絲,它又甜又濃,比涼伴西紅柿盤底下的那種汁水還要可口爽心。
這種甜瓜是用豬糞雞糞等作為肥料的,那時候不用化肥種甜瓜。是現摘現吃的,不僅甜,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