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逃離藥店,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夏紹澤的電話。
“梓晨,你在哪裡?”
“在回新都小區的路上。”
“我去接你。”
舒梓晨掛了電話,走到路邊攤買了一瓶礦泉水,開啟藥盒,把藥片從塑膠板裡按出來,盯著看了半晌。
他不再猶豫,把藥片放在嘴裡,仰頭猛地喝了幾口礦泉水嚥了下去。
舒梓晨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夏紹澤斜靠在一輛銀灰色的車上,他雙腿修長,身材比例十分完美,兩個胳膊拄在車身上,一雙上挑的丹鳳眼半睜半閉地看著天空。
這時候隨隨意意拍一張照片都能上豪車的宣傳畫。
夏紹澤沒有進入娛樂圈,真的很可惜。
舒梓晨想起大一的時候在聲演社團第一次見到夏紹澤,自己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失意的少年,他站在窗邊呆呆地望著夜空,漂亮的眼睛裡似乎蒙著一層灰色,一點神采也沒有。
那個時候舒梓晨心中湧上一股*,他想點亮這個漂亮少年眼中應該有的神采。他走到屋裡的鋼琴旁坐下,為這個失意的少年彈奏了一首鋼琴曲。
雖然是同一屆,但夏紹澤比他小三歲。舒梓晨不由自主地走到夏紹澤身邊,想跟這個小弟弟說話。
十六歲應該是充滿朝氣活力的年紀,不應該這麼灰暗和憂鬱。
交談中他知道了夏紹澤中學跳過級,所以小小年紀就考上了大學。夏紹澤的願望是進入娛樂圈,不是為擁有一呼百應的粉絲,而是純粹的喜歡愛好。但是夏紹澤的父母卻反對他報演藝相關的專業。夏紹澤從小過得就是眾星捧月的生活,從沒人忤逆過他的想法,他沒想到第一次碰到的反對來自他的父母,而且反對的是他的愛好與夢想。十六歲正是覺得夢想大於一切的年紀,而且叛逆,做事不考慮後果。夏紹澤一下子爆發了,為此跟家人鬧得不可開交,幾乎決裂。但夏紹澤最後還是向家人妥協,讀了商學院。
那時舒梓晨十九歲,他把夏紹澤當成弟弟一樣關心,希望夏紹澤能早日走出陰影。
他和夏紹澤有一段非常愉快的時光,可是什麼時候變了呢。原來的夏紹澤雖然任性,自我,但舒梓晨並不是不能接受。可是後來,夏紹澤每個晚上都要掌控舒梓晨的去向,問舒梓晨交了什麼朋友,就連和同學普通的笑鬧夏紹澤都會過問。這讓舒梓晨覺得窒息,他不想接夏紹澤的電話,不想回夏紹澤的簡訊,不想再見到夏紹澤。他不是討厭夏紹澤,而是害怕那種處處受人約束的感覺。
夏紹澤看到舒梓晨,大步走了過去。他看到舒梓晨手裡的塑膠袋,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舒梓晨從回憶中抽離,說道:“是胃藥。”
“胃藥?”夏紹澤神色浮上一抹關心,“你以前沒有胃病。”
舒梓晨只好胡亂編造了一個理由:“最近工作太忙了,吃飯總是不規律。”
夏紹澤柔聲道:“那我叫保姆做些養胃的。”
舒梓晨不喜歡住的地方有陌生人,便說道:“不用了,我會做飯。”
夏紹澤說道:“保姆只是做飯的時候來一下。”
舒梓晨不置可否地往前走。
夏紹澤跟了上來,摟住舒梓晨的腰:“梓晨,以後在光娛不會讓你這麼累了,你是光娛的老闆娘,你想工作就工作,想休息就休息。”
舒梓晨不著痕跡地移開夏紹澤的手:“不,我只是一個普通員工。”
夏紹澤的臉上浮上一抹失望。
兩人來到舒梓晨和杜俊羽租的兩居室,夏紹澤走進舒梓晨的房間,打量著這間屋子。
這間二十平的房子在夏紹澤看來實在是非常簡陋,可是這裡處處存在著舒梓晨的氣息,讓夏紹澤非常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