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專心地看著報紙;子衿坐到餐椅上,隨口道:“早。”
他放下報紙,見她無精打采的,便問:“昨晚沒睡好?”
“嗯。”
“做什麼去了?”
子衿正在用餐巾擦手的動作一頓,臉上立即燒得厲害。
昨夜腦海中一直都是他的身影。
程敬之見狀,打趣道:“莫非是思春去了?”
子衿聽罷將那餐巾往桌上一甩,怒道:“你這老不正經的,這春天都快過去了,還有什麼春可以思的?上哪裡去思?”
程敬之拿起手邊的餐巾,擦了擦手:“去哪裡思是你的事,我怎知曉?”
子衿覺得此人實在是可惡,絲毫沒有長輩的樣子,想來想去也沒想到拿什麼話來噎他,便就不去理他,伸手去拿那牛奶泯了一口,這才平復了些心情。
早餐時間就這麼靜默地過去了。
早餐過後他就說要將她送回去。
子衿哼了一聲,不理他。
兩人就在這麼詭異的氣氛下上了車,汽車行駛了十多分鐘都沒有講話。
程敬之咳了一聲,見子衿悶了許久,想是禁不起早上那樣的玩笑話,便說:“你這美國回來的洋學生,對這些怎這麼小氣。”
子衿瞪了他一眼,把頭轉向一邊,不理會他。
“你就不好奇我那裡怎會有那本詩經麼?”
子衿撇了撇嘴,緩緩的轉過頭來:“為什麼會在你那?”
“呵呵。”駕駛座上的李亥鈞原以為這江小姐會一直不理會將軍到底,沒想到卻是這樣沒原則,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似是感覺到後面憤懣的眼神,尷尬道:“你們繼續說。”
子衿這才收回駭人的目光,聽程敬之說道:“是你父親在你六歲那年贈給我的。”
“他為什麼要送給你?”
“這個你去問他不就知曉了,”才剛說完,便看到子衿那眼神像刀子般剜過來,怕她又瞪他一路,便接著說:“因為你的名字是我自那上面取的,他就送給我留念了。”
子衿正想問這有什麼好留念的,怕他又回一句“你去問你父親不就知曉了”便將那句話嚥下,改問道:“我的名字怎是你起的?”
程敬之轉頭看著子衿,那眼神飽含深意,似乎在說,你真笨。
“這個你怎問起我來了?你家人沒告訴你麼?”好在他還有些良心,沒再說出些傷人自尊的話。
子衿悶悶道:“我不記得了,六歲那年正是我病得厲害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混混沌沌的,哪記得這些。”
程敬之點了點頭,道:“嗯,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繼而又道:“聽說你自出生身體就不好,你父親尋了個道士與你算命,那道士說你到六歲才能取名,且取名的那人須是在你六歲生日時第一個踏進你家門的,我那時正巧進了你家門,這麼個差事便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那你怎麼取了這個名字呢?”
“那時正巧你的父親在教你詩經,又正巧翻到了《子衿》那首詩,你的兄長又恰好是子字輩,我便懶的思索,將那兩字圈下,給予你父親了。”
自己名字竟是這樣來的!
“早知我就不給你取子衿了。”程敬之繼續道。
“那你打算取什麼?”
程敬之瞥了子衿一眼,道:“看你從小就病怏怏的,不若叫做子牙,如此互補一下,倒是好極了。”
前方開車的李亥鈞臉上憋笑已是憋得通紅,只聽那子衿一聲怒吼:“江子牙?!虧你想得出來!你怎麼不說妲己!”
“我是真心地為你好,姜子牙活了上百歲身子骨還依舊硬朗,難道不是個好名字麼?”
子衿打算再也不理他了,此人越是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