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大寶說的有理,但少年的自尊卻讓我難以釋懷。
席桌上,我和飛都挺鬱悶,旁邊桌上的釘子還不時和身邊的人對我指指點點。
其實我和釘子的矛盾其實不大,才開學的時候,他們九班跟我們班打籃球,那是苗子才轉過來,他球玩得好,在他的帶領下,一開始我們就領先了許多。一次衝撞後,釘子惡狠狠的掐著苗子的脖子罵了幾句,被他一罵,苗子開始有些畏手畏腳,這逼一見苗子好欺負,就越加過分,又瞅準機會一巴掌扇掉了何苗的眼鏡。當時我就看不下去了,衝進場裡就欲和他掐一把,被兩班都認識的人拉開了,但我們倆之間的樑子算結下了,他曾幾次放言要堵我。
席間,大寶把我們倆叫到一起,握了握手,又喝了兩杯,這件事才算結束。
喝過酒後,大寶和一幫子朋友去到“曼哈頓”酒吧蹦迪去了,飛也喝高了,被他班的兩個人送了回去,我自己卻不知幹些什麼,回去?回去又能做什麼?學習?睡覺?形單影隻的我站在酒店門口踟躕了半天,最後決定到人民影都那邊上網,但只玩了一個小時不到,就感覺特沒意思,越玩越空虛,還是走吧。從網咖出來後,在旁邊電影院的臺階上坐下。
午夜時分,烏雲遮住了月亮,樓房和樹木留下模糊的輪廓,遠處依然燈火通明。我從兜裡掏出一張紙條,是諾諾上午塞給我的,她說:陸寒,對不起,那晚讓你淋雨了,但我不是故意的,因為我的心很慌亂,不管怎麼樣,我們都還是朋友好嗎?互相激勵吧。
我苦笑,心裡很失落,感覺就像我捧著自己的心到處送,卻沒有人願意收留一般。仰起頭,望著漆黑的夜幕,如果在我頭頂上空正好有一艘太空梭經過的話,宇航員俯視著這顆藍色的星球,會不會看到在某個角落裡一個孤獨的少年正滿懷心緒呢。
正坐著,一輛山地車在我面前“戛然”而止,我抬頭一看,是滿滿。
“喇叭,發什麼呆呢。”
“太無聊了,自己坐會,你幹嗎呢?”
“我也不知道幹嘛,也挺無聊的。”
滿滿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滿滿,小威,大志,還有這學期轉過來的老肥苗子,天天在一起踢球喝酒,用班主任的話就是一群打狼的。我們之間互相的稱呼也挺有意思,一次在一起洗澡,哥幾個都光著身體,不知誰提議的用下面小弟弟的形狀起外號,我叫喇叭,因為前粗後細;滿滿叫笛子,直通通的;老肥叫蟎蟲,因為像肉蟲等等。有次,諾諾問我為什麼他們都喊你喇叭呀,我當時就傻眼了,這該讓我怎麼回答,恰巧那幾個貨就在旁邊,差點沒笑死。
“今晚去我家睡去,老爸出差去了,家裡沒人。”
“算了,不去了。”我的情緒很低落。
“得,陪你坐會。”
滿滿把山地車支到一邊,坐了下來。
“晚上喝酒了?”
“大寶過生日。”
“你沒和他們一起去玩?”
“不喜歡,說實話也沒什麼好玩的,你知道嗎我現在心裡特煩躁特空虛特無聊,我操。”驀地,我站了起來,長嘯了一聲,把滿滿嚇了一跳。
“靠,喇叭你沒事吧?”
雙手使勁搓了搓臉,然後坐下,“沒事,我能有啥事,天天不就這樣。”
滿滿從書包裡掏出包煙,扔給我一根,自己點上一根,才對我說道:“我還以為你因為聞婷才這樣的,你倆到底怎麼樣了,一點行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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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個屁,我又不喜歡她。”
“真的假的?”滿滿疑惑的望著我,“你要不喜歡哥們我可要下手了。”
“隨便。”我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煙霧,望著它很快在夜風中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