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十五歲被收了房便一直伺候遲大少爺,便連遲大公子出外忙生意,這個婢女也跟隨在側。這回遲大公子進京城來,這個青桐也是跟著的,只不過前些時日遲家來議親前,遲大公子突然便賞了那青桐一筆價值不菲的嫁資,又發還了那青桐的賣身契,將人給打發了。”
蘇瑛鶯聞言冷哼一聲,道:“五妹妹倒是好能耐,沒過門便狐媚的那遲大公子厭棄了身邊伺候多年的女人。五妹妹整日裡還裝作一副清高模樣,殊不知做起小三來還不是一樣的下賤!插足人家的感情,可憐了那青桐,生生被五妹妹逼得沒了活路。男人果然都是喜新厭舊的東西!”
冬梅雖然不是很能明白蘇瑛鶯的字眼,可卻聽懂了她的意思,一時心中有些腹誹。
遲大公子這樣的做派才是大家所為,迎娶正妻將身邊的通房打發了也是對妻方的看重。那通房不過都是賣了身的玩意,又有哪個爺們會跟個玩意談感情的?
五姑娘是嫁過去做正室的,怎麼能說五姑娘破壞遲公子和那通房的感情呢,難道遲公子就因有個通房還就不能娶妻了?
這算是哪門子的道理啊!
冬梅心中泛著嘀咕,總覺得自家姑娘如今的行事和思想越發亂七八糟了起來。可她卻並不敢說出來,只死命垂著頭,好掩飾面上的不認同。
蘇瑛鶯卻沒發覺冬梅的異樣,言罷她略勾了勾唇,道:“可知道那青桐離了遲家如今身在哪裡?”
冬梅忙回道:“遲大公子給那婢女的嫁資裡倒有一樁五進五出的宅子,就在城東的葫蘆巷裡,如今那青桐就自己住在裡頭。”
蘇瑛鶯目光微閃,冬梅又道:“這兩日因姑娘要查遲大公子,便有人關注著遲大公子的行蹤,不想卻在昨日傍晚瞧見遲大公子在松月茶樓攔下了靖王世子,兩人在雅間中說了有一盞茶時候的話,後來似是不歡而散,那靖王世子離開時滿身煞氣。”
“可打聽到兩人說了什麼?”蘇瑛鶯不由蹙眉,若有所思,總覺得遲璟奕和秦嚴見面期間有些不對勁。
兩人一個是天潢貴胄,一個是商賈之子,按說該是沒什麼交集才對,何故倒在一起吃起茶來?還是在那日納徵禮之後,這中間會不會也和蘇瓔珞有關係?
蘇瑛鶯琢磨著,冬梅卻回道:“雖然殿下給姑娘的人武藝不錯,非等閒之輩,可到底不如靖王世子,沒敢靠近,故此也不知兩人都談了什麼。”
蘇瑛鶯不覺蹙眉,道:“難道是遲大公子在向靖王世子索要當日被抬走的聘禮不成?”
蘇瑛鶯當日聽說秦嚴進過瓔珞的房,後來又指使了兩個小丫鬟在遲璟奕面前搬弄是非,可那些話她自己卻是不信的。
一來,蘇瑛鶯並不瞭解秦嚴,完全想不到秦嚴那麼大的動靜來搜定安侯府全是做戲的,再來靖王世子和瓔珞身份懸殊,又是內外有別,蘇瑛鶯也想不到兩人會有機會認識。
更何況,蘇瑛鶯覺得秦嚴作為靖王世子該是總在京城的,而瓔珞不過剛剛到京城沒多久,兩人這一南一北的,更是沒可能認識了。
她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索性便放下了此事,只衝冬梅吩咐道:“令人繼續打聽下,那個青桐是個什麼樣兒的人,當時她被遲大少爺遣散可曾不甘心,再查查青桐有什麼家人,平日裡都在哪裡活動。去吧。”
瓔珞並不知道蘇瑛鶯的喪心病狂,她覺得自己和蘇瑛鶯沒有大仇,如今蘇瑛鶯被禁足抄經,即便是因此心中恨上了自己,好歹也該安生幾日,等禁足完了後才出來蹦躂。
她全然沒料到蘇瑛鶯都被禁足了,還在惦記著自己。
她這些時日的心神都被秦嚴奪去了,每日都在憂心秦嚴會再生出什麼事端來,這般悠悠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連皇帝都已經從林山行宮移駕回了京城,秦嚴那邊還是一點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