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樣的一套體面家當來,也不知王總管是從哪裡蒐羅來的。”
這麼多好木頭太難湊,根本就是有價無市,太后恐郡王府準備不出,親自吩咐慈雲宮的管事太監下江南弄來的,前幾日才從江口碼頭卸了貨,巴巴地往進了郡王府。
瓔珞心中發暖,想到太后也這般疼寵看重自己,心頭略寬。
她又逛了會園子覺得心情好多了,這才回到飛雪院,可進了屋沒片刻便又焦灼了起來。
到了傍晚,眼瞧著內室的拔步床,想著只用再睡兩晚上便該挪地方了,瓔珞便又焦慮了起來。
妙哥卻於此時匆匆進來,笑著道:“姑娘快看看奴婢手裡這是什麼?”
瓔珞望去,卻見妙哥手中分明捏著一封信,見妙哥一臉得意討賞的模樣,她這樣,瓔珞心思一動,眸光亮了亮。
如今臨近迎親,長輩們管得嚴,瓔珞已經二十來天沒見過秦嚴,也沒收到過他的隻言片語了。
此刻她猜到了那信的來歷,哪裡還能等得,上前兩步便抽過了信,開啟看過後卻是一怔。
見她目光凝滯,整個人都像是傻了一樣,妙哥大驚失色。
姑娘如今這狀態出嫁,別說郡王妃擔心,便是她們這些丫鬟也放心不下,都怕她婚禮上再出點啥事兒,原想著說不得收到了秦嚴的書信能好些,誰知道倒更魔怔了,妙哥急得汗都冒了出來,上前便要去拿瓔珞手中的信。
不想手沒觸上信,瓔珞卻突然笑了開來,她這笑簡直宛如雨後花開,燦爛明媚,又若烏雲散去,金光萬丈,妙哥一怔,接著便整個人輕鬆了下來。
要知道這大半個月姑娘可沒這樣笑過了,便笑著也好似蒙著一層陰雲一樣,如今倒好,這分明是好了嘛!
她一時倒好奇起,世子爺到底說了什麼,竟然有此療效,簡直太神奇了。
她往上湊,伸著脖子看那信,瓔珞卻護小雞一樣,匆匆折了起來,抬眸眼波流轉的嗔了妙哥一眼,將信收進了懷裡,還似怕會丟了一般,不放心的本能拍了拍胸口。
妙哥一陣無語,笑著道:“奴婢喚人進來給姑娘盥洗睡下吧?”
瓔珞卻搖頭道:“好妙哥,我餓了,你去看看廚房還有沒有吃的,我想吃些東西呢。”
瓔珞這些天食慾不佳,尤其這兩日吃的極少,方才晚上就夾了兩筷子菜,這會子見她知道餓了,妙哥倒開心起來,脆生生應了,腳步匆匆出去。
瓔珞聽到很快外頭便響起了丫鬟們輕快的腳步聲,樂慧幾個的歡笑聲,這個飛雪院都似雲開霧散,驅盡了冷暗一般。
瓔珞含笑搖頭,抿著唇腳步輕盈撲到了床上,滾了兩圈,又忍不住將懷裡的信取了出來,再度將早已刻進腦中的信又一字一字看了個遍,痴痴笑了起來。
其實那信就一兩句話,可卻瞬間便安撫下了她焦躁了半個月的心。
今娶為妻,生同枕,死共穴,白首無憂,唯願愛如初!
瓔珞一遍遍的唸叨著,只覺一顆心都飛揚了起來。其實蘇瑛紫說的對,秦嚴待她的心,天地可鑑,她真不該如此的焦慮難安。
從來白頭偕老的見的多,她也唯願當兒孫滿堂,小輩繞膝時,還能和他愛如初。
瓔珞想著,一顆心火熱了起來,連眼眶都有些微微發燙,卻晶亮的駭人,宛若旁晚時天際最閃亮的啟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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