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五海不回答,猛抽了一口旱菸鍋,煙鍋嘴兒裡的火星點點,煙霧繚繞他的面部,看不清他的表情。
柳六海嘆息道:「我知你對四海有深情,可四海是四海,老祖宗是老祖宗。」
「這是兩碼事!」
柳五海嘟囔道:「我就是想不明白,好端端的,老祖宗今天在大殿裡,為何不讓我們再提四海的事。」
「我更不明白,四海為什麼前腳死,老祖宗後腳就復活了?感覺老祖宗的復活,就像觸發了某種條件,啟用了某個禁制系統一樣……」
「啪」
忽然,柳六海伸手就給了柳五海一巴掌,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五個清晰的手指印,用力太猛,打得的臉上騰起了蘑菇雲,嘴裡的旱菸鍋都被打飛了。
「住嘴!」
柳六海紅著眼睛,肩頭白髮無風自動,大怒道:「有你這麼說老祖宗的嗎?!你個犟驢,咋還倔上了呢?」
「第一個問題,老祖宗為何不讓我們再提四海,那是因為怕咱們傷心。」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四海一死,老祖宗就復活了,這話你還有臉問出來,老祖宗之所以復活,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柳六海越說越生氣,嘴裡唾沫星子亂飛,濕了柳五海的臉。
他繼續說道:
「我們明面上挖了23次老祖宗,可你捫心自問,你有沒有私下偷著挖過老祖宗?」
「老族長柳濤、大海、二海、還有三海,誰敢說自己沒有偷著挖過老祖宗?當然也包括我!」
「尤其是四海,我好幾次起夜的時候,都看到她偷挖老祖宗拿出去用。」
「我敢用你經常被老祖宗打得屁股保證,四海絕對是我們幾個長老裡,挖老祖宗挖的最多的一個人。」
說到這裡,柳六海一口喝乾了桌子上的一壺茶,臉色氣憤地罵道:
「我們天天挖老祖宗,敵人殺來我們就扔老祖宗,好幾次把老祖宗的鞋都丟了,換做是你,還不給氣活了!」
「要我說,老祖宗之所以復活,那都是給氣的!」
「四海之所以死,那都是挖老祖宗挖的,最後遭了報應!」
這一番話,柳六海說的歇斯底里,甚至說到了最後,他已經用吼的聲音了,吼聲震的大殿裡的禁制一陣閃爍。
顯然,他生氣了。
柳五海還從未見過柳六海這般生氣過,也嚇得縮了縮脖子,叫了聲「六海」。
柳六海「啊」了一聲,柳五海閃電般向他嘴裡插了一根旱菸鍋,陪笑道:「六海啊,別生氣了,是我不對,是我鑽了死衚衕了。」
「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提四海了,哎!」
這句話,他說完後,神情陡然變得無比蕭索,整個人彷彿沒了力氣一樣,又像是一下子蒼老了三千年似的。
柳六海見狀,格外心疼,知道柳五海還沒有邁過心中的坎兒。
他輕輕地拍了拍柳五海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抱抱,安慰道:「我們要相信老祖宗,老祖宗這麼做,肯定有他老人家的道理。」
「說不定哪一天,四海就忽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呢,到時候,你還可以繼續向她表白,不是嗎?」
「你是四海最喜歡的男人,也是老祖宗最愛的崽,你是最棒的!」
柳五海聽得心頭感動,喉嚨哽咽,忽然「哇」的一聲哭了。
伏著柳六海的肩膀「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這份情感,他似乎在內心壓抑了很久很久,如今如火山爆發,無法抑制,像個孩子一樣,哭的極其傷心,身子都一顫一顫的,淚水濕了柳六海肩膀。
柳六海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動作溫柔又輕緩,溫言細語的安慰著他:「乖,五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