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殿下是捨不得阮姑娘的。
那麼這賣身契年限越長,買來的價格越貴,才越合他家主子的心意。
想明白了,南風也就鬆了一口氣。
而後擺出一副管家的模樣來,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阮小姐是簽了二十年的賣身契,我是以三千兩的價格買下她的身契的。”
說著南風微微昂著下巴,看向楚穆,一副‘殿下你看我棒嗎?快誇誇我’。
果然,楚穆沒有像上次一樣給他擺臉色,唇角處還噙著一抹笑。
而這邊阮棠瞪著南風的眼神,都恨不得給他鑿出一個洞來了。
原來,扯淡,有人比她還精進!
一看就是有其主必有其狗!
但她又不敢反駁,扯謊是她先開始的。
“既如此,那隻能勞煩老夫人和管家平下賬,再把您孫女帶走吧!”
阮老夫人一聽,不淡定了。
三千兩,於一個侯府來說,確實也不算得什麼,但對於一個外幹中空的靖安侯府來說,那便是鉅款了。
這些年,各處莊子和商鋪都不賺錢,府裡的進項都在縮減,但支出又一樣少不得,每年還要給宮裡那位遞不少打點,現在的靖安侯府早己經不復當年。
哪裡還拿的出三千兩的閒錢來?
楚穆將阮老夫人的神色盡收眼底。
靖安侯府,現在不過是個空殼子。
現任靖安侯,無作為,就一個吃祖輩陰德的,能有多少進項?
他就不信,這阮老夫人願意拿出這麼些錢來給她贖身。
果然,阮老夫人臉上很快便露出了為難之色,也沒再出聲接話了。
而一首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葉青妤拉了拉葉淮川,而後小聲地對他說:“哥哥,你有錢嗎?”
之前她和阮棠說過要給她贖身,但阮棠卻告知她,她並沒有籤賣身契。
如今也不知,怎地就有了這賣身契?
不管怎樣,葉青妤也算看出來了,寧王好似是故意在為難阮棠,亦或是為難靖安侯府或者是他們一行人。
但為什麼?她暫時還猜不透。
最讓她費解的是,如果是買進府裡當下人,身契怎會如此高?
沒等她想明白,葉淮川便衝她搖搖頭。
他們每月例錢也才二兩,葉淮川現在雖有官職在身,每月俸祿亦有些,但他官職不高,那俸祿少之又少,別說三千兩,三百兩都拿不出來。
葉青妤更甚,她一個閨閣女子,也無生錢之道,除了家裡給的每月例錢,一分收入亦沒有了。
她不由地把目光看向站在對面的沈千禕。
不管怎麼說,阮棠現在還算是他的未婚妻。
這個錢,他出,亦說得通。
但她和沈千禕不熟,自然是不敢像問哥哥那樣去問他。
可她看了他好一會兒,他都沒有要開口的意思,不由地露出失望的表情。
大家臉上的灰敗之色,楚穆看在眼裡,心裡也忍不住湧上一股愉悅。
就在他準備讓南風送客的時候,阮棠突然看向他,說道:“殿下,是不是給了這三千兩,我就能離開寧王府?”
楚穆本來還勾著的唇角霎時抿了起來,看向她的眸光深邃莫測,猶如寒星般透著冷意。
磨牙道:“自然是,本王一言九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