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她的額頭。喻初藍只覺得一陣舒涼的感覺從她的腦門傳遍全身,緩解了不少疼痛。凝視著他的雙眸,她的臉紅得就像醉了酒。
水滴不斷地敲打著玻璃窗,沙沙聲安靜又纏綿。窗外一夜花雨,落紅滿徑。
淡月微雲,天色初亮。清醒過後又陷入久久的失神,塔納託斯目光深沉地望著枕邊安然入夢的喻初藍,一雙手握著他的手不放。他將‘黑夜罌粟’套進她的無名指,吻了吻她的臉頰。
回想起那天,白鴿帶來了修普諾斯的訊息,匆忙間與她告別,卻看到她身上飄出粉色的愛慕情緒花瓣,如煙如霞、嫋然而起,如一陣風拂起落花陣陣,飄灑迴旋,無比留戀地在他的周圍,悠悠瀰漫。
那是他第一次目睹凡人的粉色*情緒花瓣。
今後他便再也看不到了,那一場屬於他的粉色花瓣雨。
做回無情無愛的死神,永居漆黑無光的冥界。
記憶中的花瓣在眼前飛舞,被死神靈珀逐步淡化,轉為無際的透明。滿心急切地想抓住,只落得雙手空無。
晨光耀眼,鑽過窗簾間的縫隙刺痛著喻初藍的眼睛。她落寞地看著手上的‘黑色罌粟’。“你走了,留下它做什麼?”
直到現在才可以確定你的方向,從來沒有對向過我,一直都是要離開我的方向。
她起身瞥見床頭櫃上疊放整齊的衣服,上面放著那串菩提子,一顆顆飽滿圓潤。
直徑走去浴室洗浴,換了身乾淨衣服。習慣性地將菩提子貼身佩戴,明知它少了一顆。
收拾房間,清掃院落,將衣物晾曬。她捧起桌上的白玉壺,神色黯然,嘴裡喃喃道:“捨不得洗去你的氣息,怎麼辦?”
下午去單位銷假,但被主管冷淡地告知她最好選擇主動請辭。喻初藍渾渾噩噩地回家,寫好辭職信後又努力振作精神上網找工作,投了幾份簡歷。天快黑了,來到院子裡望著菩提樹,迎著晚風淚流滿面。她蹲下身,抱住頭。“塔塔……求不得……好苦……”
整夜的失眠,頭痛欲裂,起身在客廳裡來來回回沒有目的地晃盪如同沒有溫度遊魂。家裡到處都是關於塔塔的回憶,刻骨的想念,睜開眼便是心痛,閉上眼心痛加劇。
第二天去房屋中介找房子,嬸嬸要的租金太高她已經承受不起。逼著自己忙碌了一天,忘了吃飯卻感受不到餓。
夜晚的江風冰冷地吹在臉上,刺痛著眼睛。背後是車水馬龍、熱鬧的望江路,她坐在碼頭,一口一口地喝著啤酒,望著江水中央被燈火點綴地耀眼燦爛的江心嶼,火樹銀花、金色寶塔。塵世的一切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夜裡吃了一片安眠藥才迷糊地入睡。夢地斷斷續續,塔塔神情冷漠地看著她,轉身便走。無論她怎麼哭喊,他就是不回頭。
喻初藍哭著醒過來,渾身冷得發顫,一個人孤獨地存在於世間,現實與夢境一樣殘忍絕望。傷了心可以慢慢修復,可是,如果這整顆心便是一個傷口,那要怎麼修復?只因為他從她生命中匆匆路過。這一生,便被攪得天翻地覆,無法重建。
“砰”地一聲。心碎的聲音,她驚得急忙下床跑去鏡子前。彷彿往日重現,微微發藍的臉。神秘莫測的異變。
她的耳朵劇烈地疼痛起來,她捂著雙耳,周遭的一切響聲都消失了,靜得彷彿處於真空中。然後,她聽到一個女子低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什麼。聲如鬼魅淒涼。
☆、天外之天
流離海岸邊,一群兵團正手足無措地互相對視著。其中一個說:“這些神祇靈珀該怎麼處理?”
“影空被城主帶走了,城主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因為這些靈珀?”
“不管怎樣,我們要在他身邊守護他。”
它們按慣例將靈珀丟棄在海中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