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翟菲菲咕噥著說:“俺倆雖說在小報室,只是跑腿辦雜事,登什麼俺倆啥都不知道……”
桌子又“啪”地一響:“滑頭!你是想推脫責任不是?告訴你脫不了干係!你倆叫什麼名字?”科長掏出筆在記事本上記了,兩個人心裡打起鼓來:減刑必須要經過刑罰執行科,以後要有麻煩了。
翁科長一指翟菲菲,“站過去!”又指著李俊偉,“你!”
李俊偉剛站出來,翁科長手機響了,只聽見一個女聲厲聲喝道:“幾點了?告訴你家裡有客,客人已經到了,你還在哪兒挺屍?”
翁科長的腰馬上彎了,小聲說:“正處理事兒,馬上回去。”
電話裡又吼道:“有啥屁事兒,馬上給我回來,順便到市兒上買點菜!”
“好,好,好!”
手機一關,科長的腰馬上挺起,一臉冰霜,抓出一個檔案袋“叭”地一聲摔在桌子上:“第三署名夏國偉,經獄考評辦研究,一致同意取消這次減刑資格。問題已經定性,是嚴重的!告訴你們,回去好好考慮,明天上午八點還到這兒,不給我交待出政治目的,我饒不了你們!走!”
回到監舍,吳琪偉忐忑不安。田淵博看著他焦慮的樣子,說:“每臨大事有靜氣,慌什麼?”吳琪偉道:“你還不知道刑罰執行科的厲害,減刑時經過他那一關,說給你摳下來就摳下來了,這個事情不弄個清楚看來是不會拉倒的。咱一個勞改,擔不得病呀!夏國偉的刑已被摳了,我千不該萬不該也署了個名,這還不知要弄到什麼程度哩!”
田淵博尖著嗓兒笑道:“我的看法與你不同,這是一件好事,這麼一鬧騰,小報的知名度就提高了,會有更多的人關注小報,關注這幅漫畫。說不定,你老吳會因此而成為‘名人’呢!”
吳琪偉氣得說不出話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十足的幸災樂禍。他隱隱約約感覺到,此事好像有什麼“背景材料”,而田淵博,也懷有個人目的。
當晚同室的人,發出香甜的酣聲。但小報室的人,卻在床上翻起了燒餅。今晚值班的是李警官,吳琪偉把自己的情況彙報了,要求給家裡打個電話。李警官不吭氣就出去了。吳琪偉馬上撥通弟弟的電話,讓趕緊“活動活動”。
第二天,一行八人,各懷鬼胎,七點五十分就老老實實站在走廊上等著。科長一到,開了門,吳琪偉慌著拿起抹布擦桌子。科長訓斥道:“誰叫你擦桌子了?獻什麼殷勤?站過去!”幾個人排成一排低著頭。
科長說:“第一、第二署名站出來!”
李俊偉、吳琪偉上前一步。
翁科長指指吳琪偉說:“你粉筆畫在獄內有點虛名,牆裡開花牆外香,全省都知道你,可不知道你還是一幅反動漫畫的作者。你說,政治目的是啥?”
吳琪偉臉紅著,不住地摸眼鏡,頭上出了汗。“翁科長,說實話,當時我只是想佔個小便宜,署個名兒掙個零點五分,對漫畫的內容確實沒有仔細推敲,誰料想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他又上前幾小步,點頭哈腰地小聲說:“翁科長,你和我弟弟是同學,有時間和我弟弟見個面兒,這回你高抬貴手……”
“站好!幹什麼?粘粘乎乎。嘀嘀咕咕,一看就是個社會油子!你少來這一套!貼著牆站過去,站直!”
吳琪偉直溜溜地貼牆站著,動也不敢動了。
“你說!”
李俊偉哼哼唧唧:“這畫兒我署個名兒,也是想佔個小便宜,誰知道里面有這麼嚴重的問題。我只是個美術編輯,最後還要由組長把關,對這幅畫也沒有細審……”
“滑頭!”科長大喝,又一想,指著趙金殿:“你說,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