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的神色。
黑夜寂靜,北風淒冷,走廊上燈臺燭火搖曳。楚雲熙神色平常,認真的看著前方的路,也不應她話,長公主冷哼一聲,也沉默下來,二人一路無話,並肩而安靜的緩緩前行。
在二人快走到寢居時,楚雲熙才開口對身邊的長公主開口說道:“叫小唯過來幫我看看傷吧。”楚雲熙自剛才見到史則後一直在思索,史則沒離京,戰亂已起,那湖州的李默怎樣了?還有她佈置在城外的人,一個月沒收她訊息,那些人怎麼樣了?可是想了一路想的頭更疼,腦子裡還是一團亂,什麼都想不出,一切只能等天亮後再找人打探了,先看看她的徒弟吧,知道小唯沒事,她心裡仍是想親眼確認一番才放心。
“已在屋內,水也備好了,你洗浴後好好休息。”長公主平平淡淡的說完,看著楚雲熙點頭之後,一步一步緩緩走入房去,她全身衣衫破舊,脊背卻挺直,像松也更像清竹,一樣的嶙嶙傲骨。
“楚雲熙!”長公主突然喊了一聲,楚雲熙回首疑惑的看了過去。
繁星如水,她明眸如鏡,長公主看著那雙雙眸突然不知要說什麼,二人靜靜的看著彼此。長髮拂面,臨風挺立,神情自若,素淡清雅,除了那身男裝,以前怎麼會認為這楚雲熙是男子呢?
楚雲熙看著風姿綽約的長公主,見她無話要說,淡然而溫和的笑了笑,便又回頭走了。長公主仍在原地站著,看著房間內被燭火照投在門上的影子,直到影子也不見,只傳來裡面模糊的低語聲,長公主才轉身離去,寂夜孤影,一鉤新月淡如霜。
“小唯,我葵水從重陽後就一直沒來,你說我是不是有了?”楚雲熙泡在浴桶內笑著問身後的小唯,重見的喜悅過後,看到她全身的傷痕,小唯便一直沉默不語,安靜而小心的幫她清洗。
小唯正在她身後幫她梳洗長髮,聽到這話,拿著玉梳的手便頓住了,看著楚雲熙背上那長長的一道傷痕,從左肩斜劃到右腰,傷口結了層痂,在削瘦的背上更顯得格外猙獰。小唯紅著眼,鼻子有些堵的說:“師父說的是有什麼?”
“有孩子啊,笨!”楚雲熙回頭對小唯說道,很歡快的語氣,在看到小唯忍著眼淚的樣子時,又笑著溫言勸慰道:“你被人騙走能平安回來,我被刺客刺殺也平安無事,還哭什麼?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小唯看著楚雲熙淺淺的笑,微鎖的眉,蒼白無血的臉說道:“我沒有哭,師父說重陽之後?重陽後您吃了‘相思索’,會不會是那個原因?師父現在身體虛弱,以清淡的補補,對眼睛也有好處,師父現在的身體真的須要好好調養,不然很難恢復如初。”小唯說著眼淚還是落了下來,無聲的落在楚雲熙的背上。楚雲熙嘆了口氣,彎起嘴角笑的無奈而苦澀,也沒有回頭,仰著頭,任小唯給她洗淨身上的汙濁,輕撫她身上的道道傷疤。
楚雲熙就像個弄髒的破娃娃,經小唯清洗抹藥包扎,恢復乾乾淨淨清爽整潔的模樣時,時辰已近半夜三更,冬日雖晝短夜長,但忙碌的出了薄汗的小唯再冒寒風回去對身體也不好,楚雲熙便對小唯說道“小唯,今有些晩了,你在這和我一起歇息吧,明天祭拜表哥後你跟著我一起離開京城。”楚雲熙並沒有告訴小唯她們離京做什麼。楚雲熙心中盤算,以易容術讓小唯遠離她身邊,離開她離開所有人的視線,至少不會落的如蕭逸臣一樣的下場,小唯是傳承楚家醫術的希望,自已絕不能讓她出事。
小唯愣了愣,點了點頭,仔細的替楚雲熙又診了診脈才問:“長公主不計較師父身份的事?她會讓師父輕易離京嗎?華夫人九月底帶著一隊御林軍和家將強闖皇宮,被長公主帶著京衛營給打敗後逃去了邊境,師父你的另一半解藥怎麼辦?還有那天早上來找我的那人,雖不是師父身邊的人,但小唯在駙馬府也見過數次,而且他也只是綁著我蒙了我的眼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