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楚雲熙隨意的念道。
長公主也不評說什麼,只安靜聽著。楚雲熙也沒什麼興致再說什麼,一行人靜靜地進城,自然而然的先去狀元府。
狀元府門前,李默一身打扮像極楚雲煕,青衣飄逸,長髮飛揚。只是此時他苦著臉跪趴在雪地上。
“怎麼回事?”楚雲熙忙問。
“李公子引開了華夫人的人,但華夫人讓府中長史過來了,說李公子對公主不敬,罰在府門口跪到您回府,已跪二個多時辰了。還留了話,說您再設法躲,府中其他人都得受罪,而且絕沒這次這樣輕鬆。”
“沒事吧?跪多久了?”楚雲煕忙扶他。那華夫人自上次芙蓉院中了’風寒‘後,臥病休養了二個多月,現在身體康復,便一直派人守在狀元府前後門,她也三天二頭來找楚雲熙,或者是下貼送禮物之類。楚雲熙讓李默換了她的衣服引開人,才能去那孤寒寺。
李默用凍的發青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牙齒顫抖,滿臉猙獰的說:“看看你惹的女瘋子!我這是造的什麼孽,憑什麼你惹事總是我受罪?!”
楚雲煕一愣,而後悲痛欲絕的對凍僵的李默道:“現在後悔也晚了,這是命,你就認了吧!”
李默不知是凍的還是氣的直接暈了過去,楚雲煕看了眼也如雪人般的青竹,只得自已半扶半拖的帶李默進府。她跟長公主打一聲招呼就趕緊帶人進府救治。
長公主坐在馬車內,並未進去,一聲不語,看著狀元府三個字,想起了華夫人素來狂妄的姿態,想起芙蓉院裡那人和華夫人的糾纏,神色忽的低沉,眼中冷清。
☆、第17章 假鳳虛凰
建文十一年的上元節,長公主十里紅妝下嫁狀元郎的婚禮,引的京城萬戶空巷。那年長公主十八,狀元郎十七歲。
一身大紅喜服的楚雲熙端坐馬上,內心思緒萬千。去年她上元節來到這陌生的異世界,如今整整一年;去年她也是一身紅袍高坐馬上眾人羨慕,那時她頂著狀元郎李默的名字去赴瓊林宴。而今她又頂著楚雲熙的名字去迎娶長公主,她捨棄了楚雨煙這個名字,前世今生共同的名字,成為皇親國戚,踏入最殘酷的政權中心,再不復從前逍遙自在。
楚雲熙一身絳色喜慶公服,頭戴烏紗帽,腰繫玉帶,腳踏金靴,乘坐披掛著繪有塗金荔枝花圖案的鞍轡和金絲彩繡祥雲坐褥的駿馬,領著禮部的迎親隊和御林儀仗隊鑼鼓喧天熱熱鬧鬧的向皇宮行去。
經過東華門,送上大雁、幣帛等聘禮給親自主婚的皇帝,再去長公主的長樂宮娶新娘。這時,長公主是頭戴九翬四鳳冠,身穿青綠的釵鈿禮服,坐著鶴輦鸞車,在駙馬的引導下,向著駙馬府出發。
按照長公主身份所應配備的陪嫁物品與僕人,珍珠瑪瑙、耳飾金釵、四季華服、玉佩金革,累珠嵌寶金器、塗金器、貼金器、出行時乘坐的貼金轎子等物品,還有錦繡綃金帳幔、擺設、席子坐褥、地毯、屏風等等大小物件無數,抬嫁妝者達千人。又有太子騎馬送嫁。公主兩邊是兩重紗幔,兩旁站有八個頭戴簪花侍女。公主後邊,是宗正寺長官齊王,長公主的叔叔,齊王夫人以及其他夫人命婦乘輿隨行,人數車馬之多竟直接從皇宮的東華門排到了西寧街的駙馬府。其婚禮的聲勢浩大,儀仗陣容,盛況空前,華夏諸女,無人能及。
迎送新娘的隊伍到了駙馬府,開始皇帝賞賜的九盞宴會,行婚禮儀式。因駙馬無父母族親能坐高堂,而皇后抱病,聖上未至,故只行拜天地禮。
縱是如此,楚雲熙也被那些繁雜禮儀弄的暈頭轉向,耳邊禮儀官的話語不停,她僵著笑臉,一一照作,在她看來,再奢華盛重的婚禮也不過是做一場假鳳虛凰的戲罷了。腦子裡卻想著除夕夜李默酒後看她的複雜眼神,還有他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