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樂捏著嗓子模仿老五的尖叫聲,“肖平彰!你居然敢放老孃的鴿子!你死哪裡去了?還不趕緊給我滾過來!”
莊揚笑著踹了賈樂一腳,賈樂順勢咕嚕滾下沙發,坐在地上沒頭沒腦地笑。
肖平彰看著他們倆,接通電話,他還未開口,臉色驟變。
莊揚注意到肖平彰臉上的神情,靜默下來。
電話只講了不到半分鐘,肖平彰一結束通話電話,莊揚立即問道:“怎麼了?”
“有人偷襲老太婆的別墅,爆炸把警察都引了過去,幸好老五做過準備,事先把老太婆安置在酒店裡,我現在馬上去和老五會合。”肖平彰急切交代完事情,就要往外跑。
莊揚從沙發上跳起來,“我和你一起去。”
…………
老五黃戒是他們十個人裡心思最多的人,她和老六、賈樂、肖平彰是同齡人,這四個人從小就是鐵搭檔,玩玩笑笑,打打鬧鬧,專業技術一流,默契程度無人能比,在許多年前,還未出師的甲組和乙組被要求在模擬任務裡相互比拼,當時都還只有十五歲的這四個小傢伙湊在一起,居然把乙組當時組長的偷襲給攔下來,並順利在乙組後方捅出簍子,也正是因為那一次訓練,乙組多年來單兵突襲的優勢被打破,甲組的風頭一時無二。
可就是這樣的四個小夥伴也不能走得長遠,老六是他們十個人裡最先死在任務裡的人,他被一枚液體炸彈炸掉了下半身,腹腔裡的臟器稀里嘩啦落了一地,等到莊揚和肖平彰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屍體已經僵硬如寒冰。
那不是他們第一次直面死亡,卻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明白死亡。
老六去世,賈樂躲在房間裡哭了半個月,肖平彰迅速消瘦,本來就面白的人一夜恍如幽靈,只有老五看上去還正常些,吃了睡,睡了吃,除了一點——她把自己的名字改成“戒”。
黃戒就是在那時迷上了電視連續劇,內地婆媳劇、英國復古劇、美國奇幻劇、韓國言情劇、日本勵志劇……她什麼都看,每天晚上看到深夜凌晨,困了就睡。
肖平彰的車停在酒店地下停車場,莊揚和他乘坐電梯直上第二十一樓。
二十一樓是豪華套房,整層樓只有四間套房,專供注重隱私的vip使用者使用,套房之間各自隔著走廊和拐角,不僅防偷窺,也易於隱蔽。
肖平彰帶著莊揚往老太婆居住的套房走去,整條走廊都鋪著鬆軟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電梯拐進走廊的位置上本該有兩名保鏢站崗,但是此刻此地連個人影都沒有,肖平彰正疑惑,莊揚已經蹲□,在附近的地毯上仔細搜尋。
沒過一會兒,莊揚就在地毯裡找到兩滴新鮮的血跡,他將指尖的血展示給肖平彰看,低聲說道:“被偷襲了,地毯上沒有過於凌亂的踩踏痕跡,殺人和藏屍一氣呵成,手法嫻熟,是專業殺手,而且不止一個人。”
肖平彰點點頭,從後腰拔出槍,微微俯□小心往前走。
莊揚跟在肖平彰身後,凝神留心四周的動靜,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迅速靠近老太婆套房門口,莊揚衝肖平彰點了下頭,肖平彰悄悄推開門,莊揚最先潛進房內。
穿過玄關,入眼處就是豪華套房金碧輝煌的客廳,客廳的水晶吊燈亮得炫目,照得整個大廳一覽無餘。
血,大灘大灘溼潤的血泊。
屍體,一具一具橫斜的死屍。
莊揚翻過兩具屍體,他們都是額心中彈一槍斃命。
“都是老太婆的保鏢。”肖平彰從臥室裡繞出來,臉色陰沉,“老太婆和老五不在這裡,也沒發現殺手的屍體。”
莊揚站起身,環視客廳一圈,沉默。
肖平彰疑惑道:“他們怎麼找到這的?”
“兵分兩路引蛇出洞。”莊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