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別人養的,這種事情,有誰樂意被傳出去?如今有人上門來捉姦,三太太若是不遮著掩著,反倒歡喜非常的話,就算安菁被收拾了,老侯爺和老太太第二個看不順眼的就是她了。
三太太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想到了這一層,眉頭不禁就皺了起來。
而且,更令她不快的是,蓉嬤嬤和桂花兩人來時,根本沒提及安菁和四皇子私通的事情,只說是要為桂花受虐的事情討個說法,想來就是怕說出四皇子的事情會令她生出提防。
畢竟,他們現在還沒分家,還是榮景侯府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到這個,三太太心裡就不舒坦,如果不是那兩個老不死的壓著。這家早就能分開了,也省得現在不上不下的,連手裡的東西都被老大家的搶走不少。
見三太太心生顧慮靜了下來。安菁笑了笑,將注意力放在了蓉嬤嬤身上。
“三少奶奶,事關重大,請恕老奴失禮了。”蓉嬤嬤的嘴角翹了一下,對桂花使了個眼色。
桂花會意,抬腳上前。
“且慢。”安菁懶懶的開口,抬手抓過桌邊小桌上的藥碗。
啪嘰一聲。那藥碗就砸在了地上,碎成了千百塊。
蓉嬤嬤眉頭微挑:“怎麼,三少奶奶改主意了?”
“不。我只是想問一問,嬤嬤有何資格來搜我的東西?”安菁冷冷的看著蓉嬤嬤,嘴裡一句一句清晰的說道,“我父親兄長是朝廷命官。我是榮景侯爺的孫媳。我的公公方卸任歸來,我的夫君是新晉的進士——你有何資格?”
“這個麼……”蓉嬤嬤沉吟了片刻,忽然揚起了笑臉,“老奴是溫妃娘娘身邊的,溫妃娘娘是誰,你不會不知道吧?”她從衣袖中摸出了一塊腰牌。
安菁當然知道,這溫妃娘娘就是傳說中的,她那位姘頭的親孃。
而且。她也知道,如果溫妃娘娘真知道她跟範洛有什麼私情的話。更可能做出的事情不是派人來搜查,而是直接滅了人證桂花,然後想方設法送她一杯毒酒。
唔,沒想到太子的觸角伸的挺長麼,連範洛親孃身邊都埋下了線呢。
“好吧,既然你們來勢洶洶,我也沒辦法反抗。”安菁聳聳肩,有氣無力的說,“不過,我也怕被人陷害啊,天知道你們是不是懷裡揣著什麼東西來的。”說著,她瞄了眼桂花,“既然是桂花說我屋裡藏著東西,那就由她搜好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況且出去住了兩個月,屋裡怎麼會有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我怕就怕她會給我無中生有搞出東西來,那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這麼著吧,嬤嬤你是貴重人兒,不能勞煩你,就勞煩桂花姑娘動手,但在她動手之前,定要由我的丫鬟搜她一搜,免得她夾帶些什麼東西給我。”
蓉嬤嬤沉下了臉:“大膽!”
“不,我膽子很小的。”安菁搖了搖頭,笑眯眯的說,“所以,我才要防止被人陷害啊。怎麼,嬤嬤這是不打算讓我的人搜一搜桂花姑娘麼?難道說,桂花姑娘她真的……”她的目光在桂花身上掃了掃,隨後冷笑道,“看來真是有備而來,那還搜我的房間做什麼,直接定了我的罪名好了。被上那樣的罪名,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這條命就先送給你們。”說著,她就要起身。
瞧那意思,不是要往床柱子上來一下,就是要往牆上來一下。
美杏忙上前阻攔道:“少奶奶你別亂來,你是個正派的人,誰不知道?你可不能因為壞人幾句話就自尋短見啊!”勸過安菁,她又拔尖了聲音,“綾兒,綢兒,你們兩個是死了麼!沒見有人都欺負上門來了嗎,還不給我滾進來!”
立刻,綾兒綢兒兩個都衝了進來。
眼下很明白,你不讓我搜桂花,肯定是桂花身上藏了東西,就等著搜查的時候拿出來陷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