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途的,不是留在首都去查詢更多的證據,也不是足球比賽上搗鼓出來那些小聰明,而是被人追殺以後,卻能不把這事當成一回事,明明有機會殺回首都去查個水落石出報仇,卻不放在心上,這是種境界。”
白浩南吃驚:“我以為是窩囊呢!我特麼一直都窩囊,在國內賭球的莊家為了幾百萬就能把我逼得到處逃跑,這位首都找人來暗殺我的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去找這種人報仇,我特麼是不是有點缺心眼?”
阿威下巴上揚的輕搖頭:“忍辱是菩薩成佛必經之道,哪怕不是出家人,一生是否能夠得到安樂這也是重要的修行,這其中有六個層次,別人還得修煉才能忍耐這種深仇大恨,你卻發自內心的就輕鬆揭過,哪怕在國內被人追殺,都還歸結到自己身上找原因,這都是忍辱裡面很有慧根的地方,普通人很難達到的。”
白浩南想了想:“我好像是很少恨誰,莊家要收拾我也是我害他賠了錢,包括那天那位ladyboy我也沒啥可恨的,不過我還不至於別人打我左臉,就把右臉送上去吧?沒那麼傻逼的。”
阿威輕撫狗頭:“力忍、忘忍、反忍、觀忍、喜忍、慈忍,後三個境界已經是法師們潛修希望達到的地步,而你自己卻輕輕鬆鬆天性自成的做到前面的,我父親說只有心中有目標的人,不在意外界紛擾的人才能做到,所以你一定會朝著自己的目標去。”
白浩南絞盡腦汁:“我……我從小都在體校,都在足球訓練環境長大,我特麼能有什麼目標,逃出來這一年多,我也就帶隊踢個球比較有樂子有成就,其他的什麼都幹不好,我還能有什麼目標?”
阿威嗯一聲:“我跟父親也說過你其實沒什麼大想法,就是個原來踢了二十年球的倒黴職業球員,他笑了,說找人把你原來在職業聯賽的上場情況收集來看了看,說你就是人如踢球,你踢球就是個藐視規則的,喜歡偷奸耍滑鑽空子,往好了說叫做會利用規則,往壞了說就是渾不把規則當回事,不擇手段的追求結果,如果走上邪路那就肯定走到黑,但如果能跟著他把這種會利用規則,懂得掌握分寸的手段練熟了,就在這裡學會成長,未嘗不能幹一番大事。”
白浩南頓時恍然大悟,沒錯,也許從小接觸得深,既有早早明白殘酷現實,也有老陳放縱溺愛的原因,清楚自己足球天賦上限不高的白浩南一直都在腳下活兒之外下功夫,不光是閱讀比賽、覆盤比賽的能力,身體動作盡是練些損招和歪門邪道,說白點就是根攪屎棍!
頭腦清醒的當根攪屎棍!
想想看若溫將軍在這次的首都混亂中,不也是充當了這樣的角色麼。
地方軍區將領自行調動軍隊是大忌,沒有命令的邊區將軍進京更是罪名,但若溫少將硬是能把事情做得妥妥帖帖,平時還看不到什麼火氣,這種手法真是跟白浩南有點如出一轍,只是段位高太多了,其中涉及到的手腕跟拿捏更是很見功底,和白浩南只是在球場上一個人表演這些花招天壤之別。
但看起來他彷彿的確是有這種天賦的哦?
所以看著阿威那熱切又巴巴的眼神,白浩南不得不強行定定神壓抑住有點翻騰的興奮激動:“好了,其實怎麼說都應該是我巴結你的,要不是你喜歡男人,我特麼最想巴結的就是你這樣的,跟著你就能吃香喝辣,不說了,你這番兄弟情義我是真記住了,夜長夢多,我先走你保重好身體,以後還想得起,到江州來看我。”
說著就推開駕駛座邊的車門跳下去,阿達好像能聽懂白浩南的語氣是在告別,立刻掙扎著從阿威的懷裡鑽出來往駕駛座跳著過去跟上。
阿威可能一直忍住的淚水終於出來了:“我……我也不想這樣!我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