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都反對,那麼就這樣處理吧……”
流著血的手緩緩抬起,攤開,掌心中還印著兩道深可見骨的劍傷,他冷冷看向她:“把你在這裡得到的東西全部留下,然後永遠不要回來!”
“好!”直視著對方深不見底的眸子,她一咬牙,乾脆地回答。
金銀。令牌。暗器袋子。隨身帶的應急藥物。總壇的地圖。他親手寫給她的武學小冊子……還有很多女孩子才喜歡的零碎的小東西,是以前兄長們陸續送給她玩的。
在全部翻出了隨身的東西后,想了想,她反手解下了頭上的束髮銀環,長長的頭髮如水一樣地流瀉了下來。最後,她甚至俯身脫下了腳上的繡鞋,光著腳站到了潮溼的草地上。
“這身衣服沒辦法現在留下——等我出去買一件替換的後,會立即送回給你……”她靜靜地說。
然而面前的人都沒有回頭看她:“還有呢?”
還有?看著背過身去的高大人影,她忽然間彷彿被什麼燙了一下似地,驀然抬頭!
“我知道了——都還給你!!”在身邊的青龍和白虎都沒有明白過來之前,她閃電般地反手拔出了另一把尚未破碎的長劍、倒轉了劍柄!
“嚓!”劍光閃過,鮮血飛濺——左手拇指的筋絡被一劍挑斷!
筋絡一斷,終生無法再用劍。身邊的兩個人同時失聲驚呼——是這個!老大要收回的,居然是他曾經傾囊傳授的舞風雙劍?!
朱雀卻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左手拇指筋絡一斷,馬上用牙齒咬住了劍身,將右手向劍鋒上湊了過去!
“夠了。”忽然間,她的右手被人從空中握住——風藍在電光火石之際回身,扣住了她的手腕,淡淡道:“誰說我要的是這個?”
朱雀都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這個人——他,到底要她留下什麼?
風藍放開了手,緩緩攤開了另一隻手。手心裡,是一個高不盈寸的白瓷小瓶,上面用硃砂寫著三個小楷:洗塵緣。
“啊?”一剎間,一直鎮靜的女子臉上終於起了無法控制的抽搐。看著那個小小的白瓷瓶,不由自主地連退了幾步,背心一下子又靠上了夕顏樹,掙出一個字來:“不!”
“大哥!”旁邊兩個人同時再次驚呼,“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風藍冷漠地回答,再次把藥遞到朱雀的面前,“這個是理所當然的要求,不是嗎?她知道了太多組織裡的秘密,怎麼能夠讓她就這樣離開!”
原來要她留下的是這個——是這八年來的所有回憶!所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所有的歡樂、辛酸、痛苦和淚水……在她離開之前,他要把她八年來的所有都收回去!
彷彿怕冷似地、她縮了一下身子,盡力遠離那個恐怖的白瓷小瓶——
不要……絕對不要!她絕對不要被洗腦!!即使是毅然選擇了離去,她也不願意忘記所有的一切,忘記和他們在一起的所有時間……這是她記憶中最最珍貴的部分,無論身在何方,她永遠都不願意忘記!
“朱雀,既然你要脫離組織,這是最寬大的處理了,”風藍的眼睛閃著冰一樣的光芒,藥瓶的塞子被輕輕開啟,湊到她鼻下,聲音輕如夢囈,“這樣,對你、對我們都好……”
“不!絕對不要!”她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嘶聲大喊,想從那個人的控制範圍下逃離。然而他用單手就制服了她,點了她的麻穴,她無力地坐倒在那一叢夕顏裡,恐懼地看著他一步步逼近。
“這是你沒辦法選擇的事情……”風藍嘴角忽然泛起了一絲罕見的笑意,伸手,捏開了她的下頜,“苟生離,不若相忘於江湖——要離開的人是你,不是嗎?”
她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身邊另外兩位,希望能有人來阻止。然而,出乎意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