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凡是受傷的弟兄。都自動地給那些沒有受傷的做盾牌,用生命最後的力量,保護他們走向未知的前方。
一些人知道必死;另一些人卻前路茫茫,不知道有沒有生存的可能。
可見當時的氣氛何等悲壯蒼涼。
即使如此,最終逃到二公里之外灘塗的。也只剩下五個人,其餘弟兄盡數喪生。
累累白骨和沒有被鱷魚吃盡的屍體,重疊交錯,河水為之不流。
在衝往他們最後棲身的石臺過程中,又有兩位兄弟死去。
最後只有三個人上了石臺,這裡鱷魚是上不來的。
不久,大隊鱷魚返回,把這三人重重包圍。
三人又飢又累,困病交加。
一個兄弟實在沒支援住,一頭栽下了石臺,掉入鱷魚群中,慘遭鱷吻。
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得救的可能,李雙喜匆匆地寫下絕筆信,最後長嘆:“有心殺賊,無力迴天,奈何!”
麥軻心情無比沉重。
有多少英雄壯志未酬身先死!
李自成如此,洪秀全何嘗不是一樣。
但願我們的到來可以讓他們一了心願。
他看了看彼得帶來的袋子,見裡面除了最後兩位死亡者的白骨以外,還有一些兵器,都是一些短小精幹型別的。
麥軻也沒有太在意,放在一邊。
“你就探究到那裡嗎?”麥軻接著問道。
“那哪成?”
彼得有點氣憤地說,他可從來沒有半途而廢過。
“我是把這些東西留在那裡,繼續探險,到頭以後,轉頭回來,才帶著這些回來的。”
接著,他向麥軻說明,他已經探明瞭出口,就在光州往東一點,竹江剛起頭的地方。
原來沒有想到那麼遠,再加上去的路上,鬥鱷魚有所耽擱,回來他可是開足了馬力,才沒有太晚。
“好!非常好!”
麥柯讚道。
這裡先記下,以後也許有用上的時候。
接著二人返回他們的船上去。
所有東西都放在這裡,只有麥軻取了兩條九節鞭,繞在腰間。
麥軻和彼得在這裡杳無聲息地探險,外面的溪江這時正在千舸爭流,萬船競渡。
自從接到路叔的飛鴿傳信,知道自己的愛女遇險,並且知道是自己的老對手做的手腳,船幫幫主他立刻命令全幫,傾巢出動。
一時間,江面上所有的船都是船幫的,其它的船不是被徵用,就是被禁行。
這些在兆州上游的船一律船頭向東;兆州下游至光州以西的船,全部船頭向西,大小船隻不下幾萬,都往一個目的地急行。
這時,船幫老大正在一條大船上負手而立,面沉似水,不怒而威。
敢動我女兒?哼,天王老子我也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孟老大有個威猛的名字,霸西。他曾經和人透露過他的雄心。
他要把整個光東以西的土地都拿到手。
這個西,不僅是光東以西的光西,還包括勻南,桂州,甚至泗川。
也就是溪江上流所有支流地域。
他和寧家可謂勢均力敵。
“陸上寧虎,水中孟龍”,就是並稱這雙雄並立局面的。
當然這種爭鬥大多是在暗中進行。大家都知道撕開面皮爭鬥,結果只有兩敗俱傷。
像這次寧伭公然攻擊他女兒,既打破了兩家預設的慣例,又觸犯了他的逆鱗,他是既忍無可忍,又趁機而動,救回女兒的同時,也打破兩家的均衡,佔到上風。
因此,他孤注一擲,動員了所有的力量,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把那個討厭的寧伭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