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幫我一次麼?”
“容華,奴婢是奉上諭教授您侍寢的規矩,不知其他還有何吩咐?”
“不是吩咐,是請你幫我一次,這宮裡,我想,總歸是要去信一個人,才是好的。”範挽頓了一頓,眼底終是起了抑制不住的霧氣,“雖然,你伴了我不過兩日,可,我想去信任你,所以,這件事,我請你幫我。”
蒹葭的櫻唇動了一動,僅是沉默。
能信一個人,其實,在這冰冷的宮裡,真的是很好的事。
因為,意味著,能有片刻卸下偽裝的面具。
她入宮的時間並不長,但,她卻知道,自個臉上偽裝的面具已經日益厚重起來,再做不到純粹。
所以,當範挽說出這句話時,本該拒絕的她,竟是說不出拒絕的言辭來。
“我只請蒹葭能跟徐嬤嬤說,每日的戌時,需帶我到幽梧苑進行相關的教授,只要你開口,徐嬤嬤一定不會駁了的。”
是,只要她開口,作為嬤嬤,當面是不會駁,因為,教授這一條確實是最好的藉口和託辭。
至於那幽梧苑,有著亭臺,也有著宮殿,位於帝宮的最北面,除了每日晨掃的宮人,不知何故,是人煙荒蕪的。
“你想到那練習簫曲?”蒹葭已然明白範挽的意思。
範挽點了點頭,雙手絞著裙裾的綬帶:
“在宮裡,難保被人聽到,我怕,若練不成,反成了又一個笑柄。”
這般的神態,她是楚楚可憐的。
正是這份楚楚可憐,讓蒹葭的眉又是顰緊。
她沒有立刻應允,只請範挽容她考慮一晚,在徐嬤嬤奉進晚膳時,告退,出得華陽宮。
甫出華陽宮,從一側的甬道上,款款走來一位蒹葭並不陌生的人。
※※※※※《失心棄妃》※※※※※作者:風宸雪※※※※※
蒹葭隨喜碧來到關雎宮時,太后正斜倚在湘竹榻上,淡淡地睨了一眼蒹葭,不用啟唇,喜碧便識眼色地摒退了正替太后捶腿的兩名宮女。
殿門關闔時,蒹葭已接替那兩名宮女,半跪在太后腿前,用象牙的捶棒,恰到好處的力度捶打起來。
“呵呵,還是你的手勢舒服。”太后讚許道,眸光若有似無地睨了一眼蒹葭,“只可惜,哀家再捨不得,還是要把你送給皇上做司寢。”
原來,是太后的意思:
“奴婢謝太后再次救命之恩。若太后不嫌棄,奴婢每日卸職後,仍過來伺候太后。”
“難道,哀家救你出來,就為了讓你伺候哀家麼?”太后語意一轉,帶著犀利。
其實,成與不成,全看在西陵夙的一念上。
而她只是吩咐尚寢局擬了四名女官的名冊,呈給西陵夙罷了。
若他一點不顧念蒹葭,那麼,自然,就應了那句,她也唯有棄了蒹葭。
“太后的任何吩咐,奴婢都會去做,但,伺候太后,也是奴婢最為願意的。”
“呵呵,哀家不需要你伺候,哀家只要你好好伺候皇上,極早懷上龍嗣,也就不枉哀家救了你這兩回。”太后微微一笑,手隨意地搭在蒹葭的手上,再次啟唇說出的話,是蒹葭始料未及的。
第五章 若初見(3)
“哀家知道你的顧慮,可,聲名這種東西,在後宮,是可有可無的。”太后扶住她的手腕,緩步行到軒窗前,憑窗望去,好一派奼紫嫣紅的景緻,“眼見,新冊了四嬪,待到你的新鮮勁一過,所謂的媚主就成了笑話。”
一語落,太后斜睨了蒹葭一眼,蒹葭淺淺一笑,乖巧十分:
“奴婢謹聽太后教誨。”
“如今,你負責教授的範挽,雖是太保的女兒,可,誰都知道,太保當時和中書令馮丹來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