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殿內。那淡淡的月華,映看紅紅的宮燈,照在他和她的周身,卻是讓人只聯想起神仙眷侶四個字。
一個俊美無儔,一個嬌豔無雙,只這景,配這儷人雙雙,都是合了月圓人圓的意思。
當然,沒有人在這時能揣測出,為什麼,不過半月間,聖華公主就從錦國餘孽起兵的率領人,變成了帝君的宴上客,甚至於,還極有可能納入後宮,而那聖華公主,面對滅國仇人,竟願獻藝宴前,沒有絲毫的戾氣,也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事。
但眼見著,帝君攜起聖華公主的手,走回上席,蒹葭欲待起身,準備退到一旁,讓出自個的位置,但西陵夙卻是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讓她不由得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兩難間,西陵夙已牽著聖華公主的手,徑直坐到他那一席,並且聖華公主的位置恰好在西陵夙和蒹葭的當中。
這個舉止,落進諸妃的眼中,神色各異。
胥貴姬只是笑盈盈地率先在帝君入坐後,舉盞相賀。
安貴姬見坐在她身旁的胥貴姬起身,也只得站起,一併相賀,但卻臉帶幾分酒意,醉意醺醺。
言婕妤見兩位貴姬都站起來,也忙跟著一併舉盞相祝。
範挽自從獻完藝,一直有些神不守舍,眼見著西陵夙牽起公主的手,臉色更是蒼白,此刻,恢復怯懦的樣子,執了盞,起身祝酒。
臺下,四妃起祝,蒹葭在側位,自然也該起身,她是最晚起身的,端起酒盞,只俯低臉,說著那些冠冕的套話。
西陵夙帶笑飲下祝酒,聖華公主卻是漠然地坐在西陵夙的身側,不說話,也不喝酒,好像一切與她無關,甚是傲慢。
酒祝完,最後是司膳司奉來的月餅。菱形的餅身,顏色卻不似往年般千篇一律,而是五顏六色,煞是好看,司膳介紹著各款月餅,原來都是以花汁入料,所以色彩紛呈。
待到司膳介紹完月餅,伺候在帝君側的鄧公公突然開口,說出的話,顯然是出人意料的:
“今日,彤史將一枚玉佩放在其中一塊月餅中。哪位娘娘有幸用到那塊月餅今晚,今晚,自然就是哪位娘娘得蒙聖恩。”
這句話,在出人意料之外,更是讓人驚喜的。
按照坤朝祖制,但凡佳節,帝君都會歇於皇后的風儀宮,然,如今,中宮要在兩年後方會入宮,這就使得這些佳節,不再成為其他嬪妃的冷落日,尤其今晚,本以為誰的才藝出眾,方能得到帝君的臨幸,沒有想到,竟是這個法子。
而,司膳讓宮女端來的月餅,只有五塊。看來,最具威脅的聖華公主顯然還並不是帝君準備臨幸的女人。
那五塊月餅的顏色,分別是粉、明黃、黃、藍、紅、白。到底那塊裡面有玉佩,就著外面看,卻是看不出的。
宮女率先端去給蒹葭擇選,畢竟她的位分最高,先行擇選,也無可厚非,萊改淡淡一笑,卻道:
“讓諸位妹妹先選吧。”
這語一出,聽上去,可真是賢良淑德,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認為她賢良淑德,恐怕,更多的是,是以為她‘失貞’在先,即便中了玉佩,也不得皇上待見,倒不如,博個賢名。
而,這半月,她在這宮裡,也實是這麼做的。
胥貴姬謙讓了一番,最終還是比安貴姬率先拿了一塊黃色的月餅,那明晃晃的顏色,看上去就很醒目,再者,帝君的龍袍不也是這種顏色麼?雖然,為了避嫌,這月餅的黃做得還是淡了些許。
安貴姬酒意最濃,只隨便挑了一個離她最近的紅色,順手放在一旁也不以為意。
言婕妤看著剩下的三色月餅,蹙眉想了一下,方決定選那塊藍色的,誰都知道西陵夙除了明黃的正袍外,最喜著的不就是淡藍的便袍麼?
轉到範容華這,只剩下粉和白兩色,範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