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無疑!
眼下,瞧著茗采女,直覺告訴她,這就是夫人!
但,茗采女對她的態度卻是疏離的,而她只是一名宮女,再如何揣測,也僅能遂著主子的意思去做。
“主子,奴婢扶您回宮。”
甫伺候采女穿完衣裳,她能覺到采女的身子是虛弱的,奕茗頷首,由千湄扶著她,走出殿去。
哪怕攏了很厚的大氅,迎面而來的寒風還是讓奕茗的身子一個哆嗦,一旁早有鄧公公小碎步奔來:
“奴才參見茗主子。皇上吩咐了,天冷,茗主子不必回去碧水宮,就在這殿內歇下。”
偏是要等到她出殿,才來說,該是讓她在寒風刺骨下,再體味到殿內的暖融,從而心甘情願地留在這吧。
西陵夙的謀心,真的很準,可,如果有選擇,她寧願回到未烯谷沒有銀碳的竹屋,都不願在這暖融如春的雨露殿內多待一會。
“主子,早膳一會就好,還請主子回殿。”鄧公公見奕茗沒有動作,復添了一句。
“主子。”千湄扶著奕茗的手稍用了些許的力,奕茗這才回過神來,頷首任由千湄扶著回了殿。
早膳很是清淡,都是以往蒹葭這個身份愛用的,想不到,這些,他都記得。
這念甫起,她不僅自嘲起來,哪怕,她沒有陪他用過幾次膳,可,只要問過伺候她的人,自然做出這些不難,又何須刻意去記呢?
但,她偏偏剛才還是這般想了,可見,心裡,還是有計較的。
奕茗,你不可以這麼愚蠢了!不可以!
在心裡嚴厲地警告自個,作為懲罰,只放下筷子,不再用下去。
千湄瞧她似乎胃口不佳,沒有勸她繼續用一些,僅是讓宮女撤下餐點,此時,傅院正早候在外面,給她重新診了脈,再奉上湯藥。
然,這一次,當傅院正奉上湯藥時,殿外卻傳來太后駕到的通稟聲。
傅院正忙就勢跪拜在地,奕茗也由千湄扶著,下得榻來,跪叩於地。
風初初並不是一人前來,而是由言婕妤扶著,踏進殿內。
“茗采女既然病著,再這麼起身跪拜,萬一病情加重,皇上豈不是要連哀家一併怪罪?”
“是啊,太后,你瞧,昨晚,胥姐姐診出懷得帝嗣,卻不曾想,皇上不僅沒有過去,連院正大人都被叫了過來,只伺候茗采女的風寒。可見,皇上心裡,對茗采女真的在意得緊。”言婕好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這宮裡的紛擾,看來是不會因為任何人的迴避,就停止的。
奕茗低垂著小臉,在唇邊浮起一抹弧度,且不說,眼下,她身子不適,懶得和她們計較,身子若是大安了,她也不願耗費心裡在這些勾心鬥角上。
作為帝王的女人,是最不幸的,她要的,只是儘快能脫離出去。
“哀家倒是現在才瞧出來,茗采女進宮不過幾日,卻讓皇上如此在意,真真讓哀家都是大開眼界了。”風初初悠悠說完這一句,語音驟然變冷,“不過,昨日,哀家瞧著采女在香雪塢那,卻是瞧不出一點病態的,怎地,這病來得這麼突然?”
語音甫落,風初初已然行到奕茗跟前,稍彎下身,抬手扶起奕茗,近身的相扶,讓風初初更瞧得清楚這張千嬌百媚的小臉,和蒹葭幾乎就是一模一樣的,這讓她心底更加不悅起來。
“太后,嬪妾也是昨晚才覺到風寒發作,白天的時候,確實沒有覺到的。”奕茗聽似恭謹地稟道,手卻不露痕跡地拂開太后的攙扶,“嬪妾風寒未好,怕傳給太后。”
這一拂開,她僅是由千湄站到離太后稍遠的距離。
太后,其實,做任何事都是有著自個的目的性,哪怕,念著昔日的恩情,她不會去傷到太后,可如今,她也會保護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