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著:
“姑娘,你別這樣,皇上一定有事耽擱了,姑娘,姑娘!”
可,現在的奕茗卻是第一次這樣失去理智,直到千湄不管不顧,抱著她的腰把她拖開,她止不住得讓眼淚瀰漫了視線。
這樣的奕茗,是千湄不曾瞧到過的。
在她的眼中,撇開如今的奕茗不提,哪怕曾經的奕茗再溫婉,再懦委,可,絕對都不會有現在這樣無助的樣子。
更何況,如今的奕茗,一直是那樣的淡然,一直是那樣隱隱透著驕傲。
然,現在呢?
甚至於,在她的手稍稍放開的時候,奕茗卻是癱軟在床榻旁,手抓住床欄,眼淚崩湧地流出,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千湄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必是和那布料傳來的什麼訊息有關,所以,姑娘才這麼急著去找皇上。
作為宮女,有著必要遵守的規矩——她並不能多問主子的事。
只是,皇上卻到現在都沒有來。
眼下,顯見,她再不放心將姑娘一個人留在這,出冷宮去求見皇上。
如是,她只取出自己的帕子,遞給奕茗:
“姑娘,姑娘,你別這樣,皇上許是有事耽擱了呢。”
而奕茗只是哭到再哭不出聲來時,反咬住嘴唇,輕聲,卻決絕地道:
“我要見西陵夙,給我你的腰牌,行嗎?”
千湄的腰牌確實能進出自由乾曌宮,可,這一刻,她卻是猶豫了。
她的猶豫,只在於,奕茗是否會對自己再做出什麼傻事。
“我不會做任何違矩的事,我只是要問一件事罷了。”奕茗仿似瞧出她的為難,只用冷靜到讓人心酸的沙啞嗓音說出這一句話。
過度的慟哭,還是讓她的嗓音沙啞了起來。
西陵夙的刻意迴避,或許也僅昭示了一個不容她用等待去迴避的事實。
“不是我不給姑娘,但,這令牌和人需是得配上,方可進乾曌宮,姑娘的臉和奴婢,總是不像的。”
一語落,她瞧不清楚奕茗臉上的神色,卻瞧得清楚奕茗的手緊緊地蜷握起。
對千湄說的這一點,其實只要易容,就很容易解決,可是,她在未烯谷時,卻是沒有去學的,所以,眼見,除了繼續等待外,她是見不到西陵夙了。
而她,不想再讓自己耗費在等待上,然後在等待中,迴避遲早要面對的事。
“姑娘真的那麼急要見皇上,那,我可以帶姑娘去。但,如若皇上翻了牌,或去了別處,恐怕奴婢也無能為力。”躊躇了半晌,千湄終是說出這一句話。
奕茗自是懂她的意思,只是方才,這麼淺顯的法子,她竟是都沒有想到的。
匆匆換了宮女的衣裙,千湄在帶她出宮時,還是小心冀冀地將她的簪環換上不鋒利的絹花。
千湄是怕她做出什麼傻事嗎?
只是,要做傻事,何必倚賴這些簪環呢?
隨千湄往宮外行去,過迴廊的時候,恰好碰到芳雲姑姑,但,芳雲見是千湄,哪怕對千湄身後跟著的宮女再是起疑,在千湄取出腰牌後,終究還是側身讓了過去……
今晚,西陵夙沒有翻牌,也未往儀瀛宮。
下得早朝後,便一直在乾曌宮。
確切地說,此刻,是在乾曌宮獨立的小庭院中。
千湄憑腰牌進得乾曌宮,自是一路暢通無阻,也顯見千湄昔日在乾曌宮,亦是大宮女。
眼下,千湄問了守門的小太監皇上的去處,欲待往小庭院時,卻是碰到了守在小庭院外的鄧公公。
鄧公公伺立在那,見千湄帶著一名宮女欲待步入小庭院,只一揮拂塵,上得前來。
“鄧公公,皇上可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