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眸中閃過一抹幽深的芒光,壓低帽簷,將她摟緊,大步而去。
回到客棧,進了房間後,她便不再擔心會被人瞧見自己的狼狽樣,一等到對方將她放在床上後,立刻驕傲的下逐客令。
“你可以走了。”
她以為自己說得夠清楚了,對方應該會走開,誰知這人突然拔下腰間的佩刀,放在桌上,摘下帽子,拿了張凳子,在她面前坐下。
直到這時候,她才完全看清楚這男人的長相。那是一張五官深邃的面孔,濃眉挺鼻,鷹目星眸,峻冷中有著一股懾人的氣勢,薄抿的唇和石雕似的線條,刻劃出剛毅的性格。
美眸警戒的瞪著他,兩隻小手不自覺揪緊披風,將身子包裹得更緊,俏臉上橫眉豎目的。
“幹什麼?”
“把受傷的腳伸出來。”
嘿,原來他不是啞巴啊!
“為什麼?”
“讓我看看你的傷。”
“不必操心,我說你可以走了,我的腳傷不關你的事——啊!你幹什麼——”
這人好大的膽子,沒經過她的允許,竟敢碰她的腳!不但將她的腳抬起,還撩起她的褲管,氣得她死命掙扎。
濃眉皺起。“別動。”
她打出一拳,試圖阻止他的輕薄,但被他單手一擋,化解了力道,另一拳再揮向他,同樣被輕易格開,她每一拳都打得虎虎生風,但是對方卻用單手就可以敷衍她,別說阻止了,連人家半分寒毛都碰不到。
發現他直直的盯著她不動,她不禁納悶,順著他的目光狐疑低下頭,赫然瞧見自己清涼的上半身,單薄的衣料幾乎掩蓋不了若隱若現的曲線;原來適才一番亂動,身上的披風早已掉下,露出大半的雪肌嫩膚。
“呀!”她慌亂抓起披風包住自己,整張臉脹得粉紅通透。
還打什麼打,拳頭沒送達,反倒春光全送給人家看了。
她不敢再亂動,只能羞憤難當的咬著唇瓣,任由對方挾持她的腿,放在他的大腿上。
厚實黝黑的大掌,將她的褲管小心捲起,被鐵齒刺破的傷口仍然細細流著鮮血,劍眉因此更為擰緊了。
他輕輕為她擦拭乾淨,接著從腰帶裡拿出一個紫色的瓶子,將瓶蓋開啟,把瓶裡的白色粉末灑在傷口上。
白色粉末一滲進血水裡,一開始有點麻麻的,沒多久,很奇異的,她感到傷口沒那麼疼了,血也漸漸凝結,當不再流血後,他便為她纏上繃帶。
在他處理傷口時,她也好奇地偷偷打量對方。
明明看起來冷峻又粗獷的男人,動作倒很溫柔,想起適才他兩三下就解決那些人,武功似乎很高,她又打不過他,加上腳傷,這可怎麼辦?
這人似乎不像紫蘿姐他們那麼好騙,肯定不好商量,她可不想就此被帶回苗強。
在找到蠱王之前,她絕對不能被抓回去,得想個辦法才行!
想著想著,她開始擔心自己的處境。
沙無忌為她綁好繃帶後,將她的腳放回床上,站起身,一句話都沒說,轉身便走。
“等等!”
高大的身影停住腳步,並未回頭,等著聽她還有什麼事。
“我不想回苗疆,你別把我帶回去好不好?”
她猜想,這男人明天一早就會強制帶走她,將她交給大哥。
本來自己可以逃走的,但是現在腳受了傷,又傷到筋脈,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只好想辦法說服這傢伙。
“如果被抓回去,我就得被逼著嫁給我不喜歡的人……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我絕對不能回去!既然你救了我,相信也不忍心看我被強迫嫁到北蠻吧?”她輕聲軟語的哀求,希望能動之以情。
背對的他,低沉開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