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嫂,可是當時的大嫂在氣頭上,看到是我過去,一句話沒有,我苦苦勸說卻把她惹火了,她當時直接痛罵出聲,言大哥心裡只有家國大義,根本沒有她的位置,還讓我傳話給大哥,說如果大哥還在乎她和小雪玲,那就跟她回西夏隱居!”
剎那間,趙不凡全明白了,為大師傅感到深深不值,語氣也帶著些壓抑的怒氣。
“岳父,您後來隱瞞了這件事?”
“我對不起大哥,對不起大嫂,這都是我的錯,是我那時候沒有考慮周到!”
朱伯材再度留下悔恨的淚水,哽咽著接道:“我被大嫂轟走,給她的錢也都被扔到了河裡,迫使我不得不返回東京,可我很清楚大哥心裡有多麼在乎大嫂和小雪玲,深怕他跟著娘倆去了西夏,所以我後來告訴他,大嫂不在花海!”
趙不凡聽得滿臉苦澀,差點就憋不住斥罵出聲,可朱伯材畢竟是他岳父,何況現在也已經非常痛苦,所以他幾度張了張嘴,卻終究還是嚥了回去,最終只是重重一嘆。
“岳父,您當年真是好糊塗啊!你這麼做可是害得大師傅一家三口好慘!”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大哥一家!我對不起他們對我的信任!”歷經風雨的朱伯材泣不成聲,那種悔恨讓他根本就已經顧不得去想自己是否失態,是否在趙不凡這個晚輩面前丟了臉,年過半百的他哭得像是個孩子。
很久很久,屋子裡只有朱伯材痛苦的哭聲。
突然,房門被開啟,朱璉抽泣著衝了進來,跑過去扶他。
“爹,你不要哭了,這不完全是您的錯!”
朱伯材坐在太師椅上,深深地捂著臉,不敢抬頭面對朱璉。
朱璉心疼急了,她從小到大就沒見父親這麼哭過,哪怕最危險、最困難、最絕望的時候也沒有過,在她心裡,朱伯材好像永遠是那麼高大偉岸,此刻這種無助哭泣的模樣讓她也是止不住地跟著哽咽。
“爹,求您了,不要這樣,不要難過了,我們今後好好彌補雪玲姐姐,成嗎?”
趙不凡緩步上前,輕輕拉開了朱璉,他知道朱璉無法理解男人心裡某些深藏的情感,朱伯材這種叱吒半生的人,意志何其堅強,能讓他失控的情感根本不是勸說就有用,所以他現在需要的僅僅是發洩,是自我調節。
“璉兒,出去吧!你在這裡只會給岳父帶來壓力!”
朱璉看看趙不凡,聽話地點了點頭,忍著心疼走出了屋外,再度關上房門。
片刻後,朱伯材果真放下了手,通紅著眼睛道:“謝謝!”
“哎!”
趙不凡一聲長嘆,轉身走到銅盆旁邊取下一張『毛』巾給朱伯材遞了過去,輕聲說道:“按岳父大人剛才所說,再加上我從雪玲那裡知道的情況,那麼大師傅後來應該還是與聖上徹底決裂,那時候岳父大人為什麼沒有補救呢?”
此時的朱伯材已經逐漸平靜下來,雙目怔怔出神,不知在看些什麼。
“那時候我已經奉命外調到廣南東路,人在廣州,等我聞訊趕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發生,你大師傅也徹底失蹤,當時絕大部分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我也不例外。此後我又去了花海,但我已經無顏面對大嫂,沒敢現身,我害怕見到她,因為我怕她質問我傳的什麼話!
當看到她們過著還算平靜的生活,我就返回了廣州,此後也每年都會去一趟,直到她們娘倆有天突然不見了,我才驚慌失措地尋找,此後也從沒停止過打聽,等我當上皇城司提點,更是時常留意,可一直都音訊全無,直到剛才,我才從你口中得知童貫麾下的雪玲就是當年的趙雪玲!”
趙不凡想了想,忍不住詢問:“雪玲的武功是師孃傳給她的,岳父大人難道沒能看出來?”
朱伯材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