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虛張聲勢的計劃竟然走上完全不同的軌道,導致霍邑隋軍提前與李二大打出手,繼而招來太原軍主力,拉開太原軍主力與河東隋軍大決戰的序幕。
從各種明暗渠道的彙報來看,陳喪良發現劉黑闥在這件事上也是有些身不由己,完全是因為李二先打假火炮的主意才就勢開戰,拋棄火炮逼著太原軍與霍邑隋軍大打消耗戰更是被迫為之,同時劉黑闥也向陳喪良報告了自己的計劃打算,決心以自己的一軍之力先與太原軍主力對耗一番,更加有效的疲憊太原軍主力和消耗他們的作戰力量,讓隋軍主力將來北伐時可以更好打也更輕鬆。說白了就是犧牲小我成全大局,讓河東隋軍先流血流汗,以讓隋軍主力將來少流血少流汗。
小弟自己吃苦受罪,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拼死拼活,讓老大將來輕鬆的揀便宜出風頭,當老大自然喜歡這樣的小弟,陳喪良也很喜歡劉黑闥的這份忠心。但陳喪良喜歡並不代表陳喪良的其他小弟都喜歡,以降將身份象坐火箭一樣迅速爬到了河東軍區總司令的位置上,劉黑闥本來就已經無比招人妒忌,現在劉黑闥又擾亂了陳喪良的北伐計劃,導致眾多隋軍將士犧牲在雀鼠谷戰場,針對劉黑闥的怨言怪話自然是無論如何都會出現,含沙射影指責劉黑闥辦事不力和導致將士無謂傷亡的公文書信,也開始出現在陳喪良的書案上。
劉黑闥能不能辦事陳喪良很清楚,雀鼠谷大戰的陣亡將士是否白白犧牲,陳喪良的心裡也有數,對這些酸味沖天的文書完全就是視若無睹。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就讓陳喪良無法裝做看不到和聽不見了。
事態似乎很危急,隋軍老將河東道行軍副總管霍世舉與臨汾太守衛子期聯名奏報,太原軍大將殷開山率軍五千南下,攻打臨汾郡中部的楊縣與岳陽二縣,兩縣一起告急,霍世舉必須固保囤積有大量糧草軍需的臨汾城,不敢冒險出兵救援,只能向劉黑闥請示命令,劉黑闥卻直接回信霍世舉與衛子期,說不必去救這兩座縣城,太原軍喜歡可以儘管去拿!
事還沒完,劉黑闥直接授意任由兩座縣城淪陷就算了,霍世舉和衛子期還報告了一件更加驚人的事——他們聽到傳言,說是劉黑闥因為在雀鼠谷戰事不利,害怕被陳喪良追究責任,又被太原隋軍主力包圍突圍無望,貪生怕死之下竟然暗中與太原軍聯絡乞降,準備向太原軍獻出霍邑城換取活命!
霍世舉和衛子期的這份奏報自然震動了隋軍決策層,陳喪良也沒辦法再繼續裝聾作啞下去,只能是當著一干文武部下表態,說是自己相信劉黑闥絕對不會幹這樣的事,這一切都只是李家兄弟的無恥離間,又表態說自己支援劉黑闥棄守楊縣和岳陽兩縣的決定——以陳喪良目前的實力,早就已經不用拘泥於一城一地的得失,丟了楊縣和岳陽將來再拿回來就是了,暫時失去兩個小縣換取霍邑和臨汾穩如泰山十分值得。
最噁心的就是離間計,這點對隋軍而言也一樣,聽了陳喪良的表態後,很快就有人進言道:“唐王殿下,劉黑闥乃賊軍降將,反覆無常,現在又困守孤城,單獨應對太原賊軍主力,戰事不利之下,難保他不會生出降意。”
這段進言引來不少附和,就連如今在內史省任職的長孫無忌都不敢掉以輕心,提醒道:“殿下,人心隔肚皮,劉黑闥追隨你的時間不長,並非你的舊部老人……。”
“住口!”陳喪良總算是逮到一個出氣筒,衝大舅子咆哮道:“什麼舊部老人不舊部老人?依你而言,那我這唐國相府,就只能用我在譙郡時的文武部下了?你自己數一數,我這相府之中,有幾個文武官員跟隨我的時間能比劉黑闥更長?我是不是連他們也不能信任,要把他們趕出相府?!”
倒黴當了箭靶子的長孫無忌乖乖閉嘴,屈突通、杜如晦、龐玉和孫伏伽等資歷遠不及劉黑闥的陳喪良新走狗卻是無不感動,慶幸自己跟了陳喪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