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改了主意,生怕這個與自己矛盾越來越深的四弟就勢答應,把自己逼上騎虎難下的窘境——這樣的事,李元吉還真幹得出來——畢竟,李元吉在歷史上可是想把兩個年長兄長全乾掉自己當皇帝的主。
冷哼了一聲後,李建成立即轉移話題,改為向李二呵斥道:“二郎,昨天你躲到那裡去了?為什麼不來見我?“
“小弟連戰連敗,羞見兄長。”李二很慚愧的說道:“再加上小弟這個右都督已經只剩孤身一人,既無兵馬需要治理,也無公事需要交代,就沒敢再來勞煩兄長。現在小弟陪同四弟同來拜見兄長,也是來引咎請罪,請兄長免去小弟義軍右都督一職。”
“罷免你右都督一職?”李建成笑了,笑得還頗有些猙獰,說道:“你以為,你幹那些事,光是辭去右都督官職,就可以一了百了啦?”
“兄長,那你還要怎麼樣?”李元吉又接過了話頭,冷笑說道:“二哥兵微將寡,在陳賊面前連吃敗仗,都還知道引咎請罪,辭去官職。有的人統率著全部兵馬,兵多糧足,還有天險雄關,強援襄助,同樣在陳賊面前連戰連敗,怎麼就沒想到過如何向太原五郡軍民百姓謝罪?”
“你說誰?”李建成一聽大怒了。
“小弟說的是誰,兄長你心裡自己清楚!”李元吉毫無懼色的針鋒相對。
面對著四弟的一再挑釁,李建成就是脾氣再好也忍無可忍了,下意識的手按腰間劍柄拔劍出鞘,殷開山、馮立和謝叔方等李建成心腹也是滿面怒色,可惜以李叔良、李道宗和李奉慈為代表的李氏宗族成員卻一擁而上的拉偏架,一邊勸說李建成息怒,一邊假惺惺的責罵李元吉對兄長不敬,在太原軍中資格最老地位最高的外姓重臣裴寂更是直接趕走了李元吉和李二,然後才掉過頭來勸說李建成冷靜。
李建成當然明白自家宗族和裴寂實際上都向著李元吉,但是局勢危急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再搞什麼骨肉相殘的話無疑就是自尋死路,所以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李建成也就強壓下了心頭怒火,就坡下驢罷休此事。而到了李氏宗族成員和裴寂等人四散離去後,李建成最信任的兩個心腹謝叔方和馮立便立即湊了上來,低聲說道:“左都督,齊公如此辱你,不臣竊權之心,昭然若揭,何不早早除之,以防後患?”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話?”李建成語氣苦澀的說道:“應良賢弟已經兵臨城下,我身為兄長還要殺害胞弟骨肉相殘,世人怎麼看我?再說了,這太原五郡也確實是我從四弟手裡拿過來的,他心中不服,也可以理解。所以,我還是忍一忍吧。”
馮立和謝叔方再次提醒李建成,說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可惜李建成卻還是搖頭不聽,馮謝二人這才無奈退下。也是到了馮謝二人和李建成說完了悄悄話後,另一邊的殷開山才向李建成說道:“左都督,陳賊軍隊在汾水上游安營,並且屯兵高處,若陳應良奸賊真是效仿知伯引晉二水灌城,我軍當如此是好?”
“放心,我相信應良賢弟不會行此傷天害理之事。”李建成順口答道:“我和應良賢弟現在雖是敵人,但之前卻是知己,瞭解他的為人,他確實擅長用計用謀,但是他的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絕不會為了攻城而不顧全城十餘萬無辜百姓的死活,所以我們只需要防著他的武力攻城,巧計破城,不必擔心他會引水灌城。”
見李建成回答得如此自信,殷開山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道:“左都督,恕老夫出言不吉,如果,或者說,假如陳應良真的狠下了這個心,為了消滅我軍而不惜代價,真的放出汾水與晉水來淹沒太原,我們如何應對?”
沉默了一下,李建成突然重重一拳砸在面前的箭垛上,斬釘截鐵的說道:“那我就效仿趙襄子,任由洪水圍城,繼續堅守!知伯水淹太原三年,太原城垣三年不倒!我就不信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