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的吼叫聲打斷了雲大少卿和裴弘策的爭論,正各懷心思的眾人扭頭看去,卻見之前的北面來路之上,又策馬飛奔來了一名背插紅旗的驛卒,遠遠就大吼大叫,“緊急軍情!十萬火急!十萬火急!”
聽到這喊聲,兵部侍郎祖韋澄當然是趕緊又飛奔上去接收塘報,樊子蓋和宇文述等人卻都是心中大驚,一起心道:“怎麼又有緊急軍情?難道潼關已經失守了?不可能這麼快吧?或者說,潼關守軍已經直接向叛賊前鋒投降了?”
“完了!肯定是潼關失守了!”雲大少卿一拍額頭,帶著哭腔仰天慘叫道:“陛下,微臣等無能啊,微臣等已經是竭盡了全力,奈何友軍不力,讓楊逆叛賊搶先一步殺進了潼關,微臣等有罪啊——!”
雲大少卿仰天嚎叫的時候,祖韋澄已經飛奔回了樊子蓋面前呈上塘報,不及說話,心急如焚的樊子蓋已經一把搶過了塘報飛快開啟,手忙腳亂的扯開封條時,樊子蓋的皺紋老手都已經在微微顫抖。而開啟了塘報仔細一看後,樊子蓋的一雙渾濁老目,卻一下子差點瞪出了眼眶,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的眼睛,再仔細一看,樊子蓋頓時脫口驚叫……
“老夫,不是在做夢吧?!”
“樊留守,又出什麼事了?”皇甫無逸和來護兒等人大驚問道。
“陳應良,陳應良那小子。”樊子蓋失魂落魄的答道:“昨天上午,陳應良率領四千左右武衛殘兵敗將,連同他麾下的七百報****,在弘農大破五萬叛賊主力。還生擒活捉了楊玄感本人,還有前右武侯大將軍李子雄。”
安靜無比,在場所有的大隋文武重臣都是瞠目結舌,然後一下子就炸開了鍋,一起大吼大叫道:“什麼?不到五千的軍隊,還是左右武衛的殘兵敗將,大破五萬叛賊?!還抓到了楊玄感和李子雄?!真的假的?!”
“樊留守,這是誰的塘報?!”目瞪口呆後,雲大少卿殺豬一樣的嚎叫了起來,“真的假的?以五千敗軍大破五萬叛賊,還抓到了楊玄感和李子雄?這道塘報是那個混帳王八羔子寫的?太誇張了吧?”
“寫這道塘報的混帳王八羔子,是蔡王楊智積殿下。”早就窩了一肚子火的樊子蓋舉起塘報,冷冷說道:“雲少卿如果不信,可以拿去看看,蔡王殿下還請我們儘快放心進兵,把尚未逃出崤函道的叛賊殘部徹底全殲。”
雲大少卿再一次瞠目結舌,許久後,雲大少卿突然一把抓住了裴弘策的手,搖晃著激動的說道:“黎國公,令侄真乃棟樑之才!棟樑之才啊!大隋朝廷能有黎國公你們叔侄為臣,真乃大隋之幸!天子之幸!下官能與黎國公你們叔侄同殿為臣,也是下官的人生第一大幸事!大隋萬歲!皇帝陛下萬歲!東都萬歲!左右武衛萬歲——!”
“老不要臉。”裴弘策心中嘀咕,嘴上則連連謙虛,彷彿和雲大少卿一樣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爭論——靠山強硬的裴弘策倒不是害怕雲大少卿,只是不願和雲大少卿徹底撕破臉皮而已——做為廢太子楊勇的岳父,雲定興雲大少卿為了升官發財,曾經親自出面慫恿隋煬帝宰了他的三個嫡親外孫!象這麼心狠手辣又厚顏無恥的角色,官場老油條裴弘策當然是能不得罪就最好別得罪的好。
“黎國公,廢話別說了,讓你侄子進我左翊衛,我不會虧待了他!”宇文述拍住了裴弘策的肩膀。
“宇文將軍,你左翊衛的猛將勇將已經夠多了,應良賢侄還是進我右翊衛,更有用武之地!”來護兒拍住了裴弘策的另一邊肩膀。
“不對。”屈突通扯住了裴弘策的袖子,道:“應良賢侄親手抓住了我右武侯的最大叛逆,證明他與我右武侯有緣,應該讓他進右武侯才對!”
“老屈你少鬼扯!咳咳,陳應良一直和我右武衛並肩作戰,帶的隊伍還全都是從我右武衛隊伍裡挑選計程車兵,除了右武衛,他那都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