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心裡很明白,他還敢插手你經辦的高士廉一案,這我也早就知道,對這種膽大包天的小畜生,你千萬別手軟,該打就打,該罵就罵,這也是為了他好,免得他以後也繼續給你們闖禍。”
“哎呀,算了。”裴蘊大笑說道:“反正壞事變成了好事,以後叫他注意些就行了,犯不著動不動就家法伺候,應良也不小了,別總是對他又打又罵,他也要面子。”
大笑著寬恕陳應良的一切過失,裴蘊這才向本家兄長裴矩見禮,裴矩微笑問道:“怎麼樣?蘇世長有沒有交代他的幕後主使?”
“沒有。”裴蘊搖頭,答道:“嘴很硬,一口咬定他是風聞言事,拒絕交代出他背後的人,寧可背上憑空誣告的罪名。小弟估計,他背後的靠山肯定不簡單,甚至有可能透過其他渠道救他出獄,所以寧可認罪也不賣主,免得出獄後死得更慘。”
“那是當然,唐國公有的是門路救他,還有許多門路還肯定是我們此前不知道的。”裴矩冷笑起來,道:“比方說這個蘇世長吧,我們之前一直都以為他是封德彝的狗,封德彝又只是給虞世基當狗,幾時能夠想到,他們背後真正的主子其實是唐國公。”
“兄長此言何意?你已經查明蘇世長的幕後主使了?”裴蘊的臉色有些凝重了。
裴矩點點頭,這才把自己之前的分析盤算對裴蘊說了一遍,裴蘊聽了先是沉默不語,盤算了片刻後,裴蘊的白胖臉龐上才露出了些笑容,笑道:“嘿嘿,還真是小看了唐國公,平時裡不聲不響,就好象一個明哲保身的皇親國戚,想不到該出手的時候,出手能這麼狠,還有這麼多的隱藏實力。這次如果不是應良賢侄陰錯陽差運氣好,咱們可能吃了虧,也不知道背後是誰捅的刀子。”
“都是這個小畜生!”裴弘策又是一腳踢在了陳應良身上,罵道:“和李家結仇給你兩位伯父找麻煩就算了,還裝什麼好人以德報怨,現在報得好了,如果不是運氣好,你的腦袋搞不好就得落地了。”
陳應良唯唯諾諾,裴矩則微笑說道:“弘策賢弟,別對應良賢侄又打又罵了,他替柴家求情那件事,正對了聖上的胃口,聖上還在背後誇他懂事明理,你這個提攜應良賢侄的好叔父,也沾光被皇帝誇獎了幾句,算是給皇帝留下了一個好印象,等將來有機會的時候,我們替你說話也容易些。”
“兄長此言何意?”裴弘策驚訝問道。
“這裡沒外人,告訴你們也無妨,上前天,皇帝在宮內飲宴,我和衛玄、樊子蓋做陪,席間無意中提起了這件事。”裴矩解釋道:“當時陛下就說了心裡話,說楊玄感這次叛亂牽涉眾多,他不便深究株連,但不能不給朝廷百官一個警告。柴紹那小子跳出來找死,要求朝廷追究叛賊家眷,這個奏請雖然絕不能接受,但皇帝也不能處死柴紹,以免眾官覺得皇帝是害怕牽連過大有所顧忌,不得不殺柴紹以安撫百官,覺得皇帝軟弱可欺更加的肆意妄為。應良賢侄求得代王殿下饒柴紹不死,這點就恰好對了皇帝胃口,皇帝很是滿意這個處置結果。”
“皇帝為什麼說很是滿意?”裴蘊先是有些驚奇,然後猛的一驚,忙問道:“難道說,皇帝是在向衛玄和樊子蓋發出暗示?”
“當然是發出暗示。”裴矩笑道:“看著吧,要不了三五天時間,那兩個老滑頭就該上表重提此事,請求陛下重懲柴家了,然後皇帝一個當眾寬恕,既往不咎,就警告了象賢弟你這樣不幸受牽連的朝廷官員,讓你們明白,皇帝心裡一直記掛著你們這次的株連之罪,所以才饒恕跳出來當出頭鳥的柴家。”
有個倒黴兒子叫裴爽的裴蘊沉默了,半晌才笑道:“呵呵,看來這次還真得感謝應良賢侄,如果當時代王殿下真依了我們的請,把柴慎和柴紹一刀砍了,小弟在聖上面前,可就要落下殺人滅口、公報私仇的評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