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裴矩笑笑,道:“說起來,應良賢侄還真是賢弟你的福星,既無意中替你擺脫了公報私仇、殺人滅口的嫌疑,這次又幫你升了官,在聖上和滿朝文武的面前出了大風頭,還替我們聞喜裴氏找到了一條發財門路,這麼孝順的侄子,賢弟你可一定得好好獎勵於他。”
“呵呵,那是當然。”裴蘊嘻嘻一笑,馬上轉向了陳應良,笑著問道:“賢侄,說吧,想要伯父的什麼賞賜?儘管開口,只要伯父能辦到。”
機會來臨,陳應良當然不會客氣,忙向裴蘊單膝跪下,稽首說道:“伯父恕罪,小侄這次差點就給你帶來大麻煩,原本不該再厚顏求賞,但兩位伯父既然都開了口,小侄也大膽開口了,關於高士廉的事,不知伯父能否稍加通融……?”
“你又來了是不是?”裴弘策大怒,又是一腳踢在了陳應良身上,怒道:“因為高士廉的事,你都差點牽連到你伯父,現在你還敢開口,高家到底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這麼死心塌地的幫他們救人?”
“叔父恕罪,小侄真沒收高家的任何好處,真的只是同情他們而已。”陳應良哭喪著臉答道:“我只是覺得他兩個外甥太可憐,又和我的身世相似,就起了同病相憐之心。”
裴弘策大怒又作勢要打,裴矩叫住裴弘策,平靜說道:“弘策,別教訓他了,應良賢侄的心地善良,悲天憫人,這樣的性格在官場上雖然不可取,卻也不失為一種美德,心善之人必然忠誠孝順,你是他的長輩,應該鼓勵他才對。”
說罷,裴矩又轉向了裴蘊,微笑說道:“賢弟,給應良賢侄一個面子吧,這次算我也幫著他求你,對高士廉網開一面,成全應良賢侄這一份善心。”
“兄長開口,小弟那敢不從?”裴蘊拱手答應,然後又笑了笑,說道:“不過應良賢侄這次也是瞎折騰,其實我從來就沒有整死高士廉的打算,向皇帝奏請拿他下獄,是因為皇帝當時正在氣頭上,因為斛斯政的事龍顏大怒,又馬上向我問起斛斯政都有什麼同黨,我不能不給皇帝一個交代,這才順口提起了高士廉,想先給皇帝找一個出氣筒平息怒氣,然後再仔細調查斛斯政的真正同黨,高士廉如果真是被冤枉,只要他聰明聽話,我又何必一定要置他於死地?”
笑著說完,裴蘊又點點頭,道:“好吧,既然賢侄是一片善心,那老夫就成全你,回去告訴高士廉的家人,叫他們放一百個心,十天之內,老夫擔保他高士廉平安出獄,官復原職。”
陳應良大喜,趕緊再三拜謝裴矩和裴蘊,並且在心裡賭咒發誓,發誓這輩子再不當什麼好人了——這個社會實在太黑暗,當好心人太吃虧,還是當惡人更輕鬆些。
“賢弟,這也是個機會,錯過有些可惜。”裴矩又向裴蘊說道:“你在此期間不妨找個機會,把應良賢侄和唐國公的事告訴給高士廉,讓他知道應良賢侄為了救他冒了多少風險,也讓他知道那位唐國公,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至於信不信,由他自決。”
“兄長放心,小弟一定會讓他知道。”裴蘊心領神會的一口答應,又微笑說道:“高字行在文壇清流中頗有聲望,如果能讓他為我裴氏所用,也不失為我們在聞喜裴氏在士林中的一大助力。”
事還沒完,微笑過後,裴蘊又換上了平時的親切笑容,笑著向裴矩問道:“呵呵,兄長,唐國公對我聞喜裴氏如此用心良苦,做為禮尚往來,僅僅只是對高士廉告知實情,似乎還不夠報答唐國公的恩情用心吧?”
“不用急,慢慢來,有的是機會。”裴矩微笑得更加親切,神情更加輕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