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營迎戰,自領中軍保護正在修築中的營地,並督促後軍抓緊時間繼續立營。同時鑑於對麾下軍隊不夠熟悉的緣故,陳應良主動表態,允許李淵和王世充以拿手的陣勢迎戰,沒有直接指定李淵和王世充的軍隊陣形。
不一刻,王李二軍迅速出營,在大營的正門之前一左一右立定陣勢,因為陳應良有言在先,擅長儲存實力的王世充很不客氣,馬上就佈置了防禦力最強卻幾乎沒多少攻擊力的方圓陣,左依李淵背靠大營,右邊又有滹沱河天險保護,只剩正面迎敵;隊伍中有著兩千騎兵又弓兵眾多的李淵則表現得相當厚道,在營門之左佈置了一個箕形陣,除了發揮自軍普遍大量裝備弓弩的遠射優勢外,還保留了進攻餘力,至少在排兵佈陣這方面看起來比王世充要仁義許多。
因為是與突厥主力的第一次交戰,陳應良當然少不得親臨陣前監督觀戰,未來的大唐軍神李靖和陰世師、袁天罡等參謀智囊也大都到場,看到李淵的箕形陣和王世充不要臉的方圓陣,陰世師和袁天罡等人都有些啞然失笑,都道:“看來今天這一戰是李大使的獨角戲了,王郡丞夠聰明啊,方圓陣,這次大帥就算想要調動王郡丞的軍隊增援李大使,王郡丞也可以藉口他的軍隊機動力不足了。”
“老不要臉,真會鑽空子和榨油水。”陳應良也忍不住暗罵了一句,然後為了預防萬一,陳應良少不得又趕緊佈置了一支預備隊在大營左門內侯命,隨時準備出營增援防禦力稍顯不足的李淵隊伍——這是與突厥主力的第一戰,陳喪良再恨李淵也不敢在這方面開玩笑和挾私報復。
與此同時,李淵的隊伍裡當然已經是罵聲四起,太原軍眾將無不大罵王世充厚顏無恥,排兵佈陣只顧自己不理友軍死活,李淵也有些惱怒王世充的無恥自保,卻沒有言語,還反過來安撫麾下眾將,要求太原軍諸將不得太過苛責友軍,要相信友軍的互相支援誠意。
江都軍這邊,王世充當然也知道自己的陣形太過難看,更知道友軍隊伍裡肯定已經在大罵自己的十八代祖宗了,但是咱們王郡丞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厚度硬度足夠,對此不僅沒有半點愧疚和尷尬,還得意洋洋的對一干王姓部下宣稱道:“放心迎戰,突厥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來給我們找麻煩,就算突厥來了也沒關係,咱們左有友軍右有河,後面還有主力大軍可以北上支援,突厥敢來,包管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王郡丞得意與太原隋軍大罵的同時,很快的,馬蹄如雷聲中,五萬突厥席捲而來,旌旗如海,刀槍如林,黑壓壓的騎兵漫山遍野,幾乎把兩道太行餘脈之間的開闊地帶淹沒,聲勢十分驚人。見此情景,怒滿胸膛的太原隋軍眾將也趕緊停止了大罵,嚴整隊伍準備迎戰——畢竟,正常情況下,突厥軍隊肯定是先向太原隋軍動手。
統兵南下的阿史那·埃利弗也是一個很有經驗的突厥大將,抵達戰場後並沒有立即發起進攻,而是一邊排列陣勢一邊派出大量哨騎,遊走偵察隋軍營地,尋找隋軍營地的可突破薄弱處,然而隋軍營地雖然還沒有建成,保護營地的柵欄卻已經全部立起,柵欄後也有大量的弓弩手列隊守侯,突厥哨騎找不到可以突破的位置,只得把情況飛報回阿史那·埃利弗面前,阿史那·埃利弗皺了皺眉頭,也立即做出了正面進攻的決定,還馬上就指出了進攻位置。
突厥軍隊選擇的進攻點讓隋軍上下都跌碎了眼鏡,放著陣形防禦力不足的李淵隊伍不打,突厥軍隊竟然選擇了大擺烏龜陣的王世充隊伍為下刀目標,號角聲中,五千多突厥吹著骨笛,喊著艾拉,潮流洪水一般的直接衝向王世充的烏龜陣,還爭先恐後的在衝鋒中拉弓放箭,展示自軍的拿手騎射絕技,將五顏六色的羽箭鋪天蓋地的傾洩到江都隋軍烏龜陣的頭上。
見此情景,躲在烏龜陣最內部的王世充一家當然全都傻了眼睛,太原軍隊伍裡低聲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