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
劉佔海趕忙扶住自家兄弟,“怎麼了?”
劉佔川驚魂甫定,“大哥,你自己瞧吧!”
霸海雙蛟過慣了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能將其嚇了一跳的屍首,定然是不比尋常。馮慎與香瓜同樣納悶兒,便與劉佔海一起,朝那屍身的頭臉上打量。
等看清了屍體面目,三人心裡皆是“咯噔”一下。只見那屍首的整張臉都快爛沒了,僅存的皮肉,也全乾皺成了老橘皮,勉強還連線著一截枯草般的辮子。
劉佔海呆了半晌,又將邊上另一具屍體踢翻過來。不曾想力氣使得大了些,那屍身的頭顱竟被踢斷,“骨碌骨碌”地滾出好遠。
香瓜驚呼道:“啊,這個都成骷髏頭了……”
望著那骷髏頭的兩個黑眼窩,幾人都有些不寒而慄。倒不是因這些屍首可怖猙獰,只是他們想不通,方才還在屋中高呼叫喝的群匪,如何會在眨眼的工夫變成了這副模樣。
劉佔海道:“真他孃的邪門!瞧這樣子,他們像是死了很久了啊!”
劉佔川道:“是怪,我明明見那賊小子跑進來了。奶奶的!之前跟咱們說話的那什麼杜老大、小娘們兒……不會都是些鬼魂吧?”
香瓜急道:“管他們是人是鬼啊,馮大哥,咱們快離開這裡吧,俺害怕……”
霸海雙蛟也道:“沒錯,這破宅子是邪得很,咱們得趕緊走!”
“不急,待我再查驗一下其他的!”馮慎說完,以刀身翻挑所餘屍骸。
見這兩具亦是陳屍,香瓜又連連催促:“馮大哥,你好了沒有啊?”
馮慎道:“牆角還剩一具,驗完再說!”
話音剛落,牆角竟陡然響起那野獸的低吼聲。
“妖怪又出現了!”
香瓜和霸海雙蛟齊齊打個激靈,不禁倒退了兩步。
馮慎一言不發,揮起遏必隆刀便尋聲斫去。可未等寒鋒砍到,牆角那具屍體竟跳將起來,向著門口疾疾衝去。
見死屍居然活轉,香瓜腦袋裡“嗡”的一聲,與霸海雙蛟傻愣在當場。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那死屍就要奪門而逃,馮慎急忙回手一擲,遏必隆刀便直直地飛插在門框上。刀尖入木,鋒刃衝裡,若非那死屍遽然止步,早已被那鋒利的寶刀切為兩截。
“那是個活人,莫讓他跑了!”
馮慎又大喝一聲,霸海雙蛟才回過神兒來,雙雙撲上去,將那人按倒在地。
“賊小子,原來是你!”
香瓜見果是那偷銀兩的漢子,氣的踢了他一腳。“讓你嚇唬俺!你那些同夥呢?快說!”
那漢子抬起頭,陰惻惻地笑道:“怎麼,你瞧不見嗎?他們就在你旁邊站著呢!”
“啊?”香瓜打個哆嗦,“俺身邊哪有人啊……”
“別再裝神弄鬼了!”馮慎冷哼一聲,將遏必隆刀從門框上拔下。“你那些個所謂的‘同夥’,其實就在你的口中吧?”
“口中?!”霸海雙蛟大驚,“馮老弟,你是說方才吃人的妖怪……是這小子變的?!”
馮慎苦笑道:“兩位大哥想到哪裡去了?據我推測,這屋中一無妖怪、二無群匪,之前咱們所聽到的古怪動靜,都是他用口技擬音,生生造出來的假象!”
“嘿嘿。”那漢子道,“居然被你發覺了?罷了罷了,銀子還你們就是,現在該放了我吧?”
“還放了你?做你奶奶的春秋大夢去吧!”劉佔海抓著那漢子的胳膊一擰,“說!方才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這賊小子先一五一十地講明白了!”
那漢子疼得齜牙咧嘴,“別擰別擰,我說就是了……”
“算你識相!”劉佔川喝道,“要敢有半句假話,老子卸了你這條膀子!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