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全爬起來,也顧不上鼻青臉腫,忙拾起二女散落的鞋子,分別給送了過去。
香瓜灰頭土臉,唐子淇也是蓬頭垢面。二人滿身滿臉的泥點子,襟破裳殘、邋遢不堪,活脫從土裡剛刨出來。
馮慎沉著臉,忙詢起因由,二女你搶一言、我插一語,噘嘴抹淚的,搶著數落對方不是。
“香瓜!”聽罷原由,馮慎氣得七竅生煙,“你恁的不成樣子!”
見馮慎責備,香瓜一臉的委屈:“馮大哥……不是俺要比的……”
“不是你要比?”馮慎沒好氣道,“難不成還是唐姑娘逼你?”
“嗯!”香瓜一抽鼻子,使勁點了點頭,“就是她逼俺的!她說……俺要不跟她比……她就要……她就要當你媳婦兒!”
“你瞎說!”唐子淇橫眉怒瞪,“我幾時說過這種話?”
“你說了!”香瓜急得直跺腳,“你就是說了!俺聽得真真的!”
“我沒有!”唐子淇嗔道,“我只說過‘若你不比,我便搶了你的馮大哥’……”
話一出口,唐子淇便察失言,趕緊咬住了嘴唇,羞臊得滿臉緋紅。
馮慎啼笑皆非、尷尬無比,也不好再說什麼。雙杏、夏竹聞訊趕來,一個哄,一個勸,帶二女分別去沐浴更衣。
等二女離了場,馮慎這才與唐子浚重回花廳。少不得你謙我讓,互賠了許多不是。常媽收拾了席面,又呈來兩碗香茗。
兩人正喝著,馮全又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少爺!少爺!”
馮慎心裡一緊,茶碗差點捏不住:“怎麼了馮全?香瓜與唐姑娘……又鬧起來了?”
“不是不是,”馮全忙道,“順天府來了個差人……現在外頭候著,說是要見您。”
“知道了,”馮慎鬆了口氣,轉朝唐子浚道,“唐兄暫且寬坐,我去去便來!”
說罷,便大踏步來在院中。
到了外頭,果真有個衙役立著。那衙役見馮慎出來,連忙拱手道:“馮經歷,大人找您有急事相商!”
馮慎一怔,心知府尹定是查到了什麼蹊蹺。若非如此,也不會準允休假後,又匆匆急招:“莫非尋到了什麼線索?”
“線索倒還沒有,”那衙役道,“不過除了煙土外,在那些死屍肚裡,還發現了別的東西!”
“別的東西?”馮慎眉額一蹙,追問道,“是什麼?”
衙役回道:“是些鎧裳胄佩……都混在那些煙土包裡。對了,有一塊還不小心劃破了,從裡面掉出條絹帕來!”
第二十一章 固山隱衛
衙役的一番話,使馮慎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煙土中竟夾帶著甲裳,這不能不讓人起疑。
想到這兒,馮慎讓衙役候在原地,自己匆匆回了花廳。
在來花廳上,馮慎將事說於唐子浚知道。唐子浚一聽,也不由得吃驚。
沉吟良久,唐子浚道:“看來……那幫歹人所圖不淺啊。只是不知那些甲裳、絹帕內,藏著什麼玄機……”
“是啊,”馮慎皺眉道,“我這便去衙門裡瞧個究竟!”
唐子浚立起,趕忙道:“我與你同去!”
“不勞唐兄了,”馮慎擺擺手,道,“唐兄奔波了一夜,應好好歇息才是。待從衙門回來,我自會將詳情訴與唐兄。”
唐子浚並非公門中人,也不願過多涉及公門中事。於是他點了點頭,便不再堅持。
馮慎喚來馮全,著他收拾兩間乾淨廂房,炊金爨玉、掃榻留賓。此外,馮慎還悄聲囑咐,讓馮全好生守著香瓜,莫與唐子淇再起了什麼事端。
吩咐完這些,馮慎跟唐子浚賠了句“簡慢勿怪”,便與外頭那衙役急遽地出了馮宅。
路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