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玉麟脖子一抻,見身後兵丁肩上扛著個大麻包。“那是什麼?”
張作相湊上前道:“是那姓柳的俏娘們兒!你對她有意,兄弟我早就看出來了。既然五哥要反,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日後別人問起來,我就說她讓五哥‘擄’跑了!”
湯玉麟大喜,“還是你最懂五哥!不過你為啥把她裝麻袋裡?”
張作相道:“那娘們兒不老實,所以我把她打暈了,捆手堵嘴套在麻袋中,省得她路上鬧騰!對了五哥,在那石敢當答應你入夥前,這娘們兒絕不可放出來。那夥鬍子見過她,我怕他們又起歹意……”
“他孃的!”湯玉麟感動的熱淚盈眶。“老八!好兄弟!就衝這個,五哥也得給你磕一個!”
張作相趕緊攔著,“千萬別!日後五哥不喊著要殺我,我就謝天謝地了……”
“殺你?”湯玉麟愣道,“我殺你做什麼?”
張作相稍頓,又嘆道:“從今往後,你是鬍子我是官軍,難免有刀兵相見的時候啊……”
“那不能夠!”湯玉麟道,“老八,要不你也跟我走吧!咱哥倆一起反他孃的!”
張作相苦笑道:“五哥你饒了我吧!你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可我的家眷還在奉天呢。行了行了,眼見天快亮了,你們快點兒走,再拖拖拉拉的,就讓七哥發現了!”
“好!那五哥走啦!”
“我就不送了,多保重!”
趁著月色,湯玉麟帶著兩百多叛軍逃離營地。拂曉時分,已抵達了馬耳山的山腳。一行人剛渡過那條淺水,河灘上突然爆起一通呼喝,緊接著火光大亮,一群提刀持槍的土匪圍了上來。
湯玉麟急忙表明來意,“別動手!別動手!我們是來……”
“你們是來入夥的!”話音方落,打土匪群中走出個小頭目。
湯玉麟奇道:“嗬?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小頭目打個哈哈,“因為我們當家的能掐會算唄!這不,你們還沒到,就派我們在這兒迎著了。沒人領路,你們可闖不過這片‘迷魂灘’啊!”
湯玉麟喜道:“這麼說來,你們當家的答應收留我們了?”
那小頭目道:“這我可說不好,待會兒你自己上山去問吧。”
“成!”湯玉麟道,“那兄弟你帶路吧!”
“慢著!”那小頭目又道,“你們既然是來投誠,那就應該先拿出點兒誠意來吧?”
湯玉麟問道:“什麼叫誠意?你別繞彎子,說得明白些!”
那小頭目一指眾叛軍,道:“讓你這些手下先下了傢伙,一個個舞刀弄槍的,咱們可不大放心!”
“原來是因為這個,好辦!”湯玉麟反應過來,回頭道,“弟兄們,都把身上的槍械放下吧!也好向山上的兄弟表明,咱們是真心實意地來入夥!”
眾叛軍齊應聲好,便各自將身上的長槍短械摘下。那小頭目又指揮著幾個嘍囉,把槍支彈藥盡數收走。
等嘍囉們七手八腳地收拾完畢後,湯玉麟道:“這回總成了吧?”
那小頭目剛要點頭,卻指著湯玉麟身後的兵丁道:“他那是扛了個什麼?”
湯玉麟道:“能是什麼?麻袋哇!”
那小頭目道:“我還不知是麻袋?我是問裡面裝了什麼?”
湯玉麟道:“那是我的女人!”
“女人?別是麻雷子吧?”那小頭目狐疑地看看湯玉麟,走到那麻袋前伸指一戳。
一碰之下,麻袋開始動彈起來,同時也傳出女子“嗚嗚”的悶叫聲。
那小頭目鬆了口氣。“還真是個女人,怎還裝在了麻袋裡啊?”
湯玉麟道:“路上搶來的,性子太烈,用麻袋套上兩天,好磨磨她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