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馮大哥!”香瓜眼中噙著淚,腮龐鼓的老高。“你……你果然是來逛窯子的!”
“香瓜?你怎麼來了?”馮慎板起臉,叱道:“查案刑緝,豈是耍處?不要胡鬧,趕緊回家去!”
“你就糊弄俺吧!”香瓜一抹臉,柳眉倒豎,“查案子你還摸人家手啊?哼,怪不得你把人全支走了!”
馮慎一怔,方記起還抓著繡娘。窘澀侷促,倉促將手鬆開。“渾說什麼……我正欲查驗繡娘姑娘掌中傷口。”
“原來是為這個?”繡娘淺怪道,“官爺怎不說明白呀,剛才拴弦時不小心,把手心割了幾道……只是皮肉傷,官爺不必掛懷……”
“是嗎?”馮慎作疑道,“在下倒不覺的是新傷,姑娘若不介意,還請遞與我瞧瞧。”
“我倒無所謂,”繡娘笑笑,看了看香瓜。“只怕那位俏丫頭不肯吧?”
“嗯!”香瓜點點頭,瞪了繡娘一眼。“俺不答應!”
被香瓜一攪,馮慎腦中越發的棼亂。他暗忖一陣,這才將香瓜拉在僻靜處,悄聲道:“香瓜,我有事與你商量……”
“俺不聽,”香瓜使性兒道,“你肯定是想攆俺走!”
“恰恰相反,”馮慎偷指了下繡娘,低語道,“我打算讓你留下來,替我看住了她。”
“啊?”香瓜問道,“俺留下來,那你去哪啊?”
“自然是回衙門驗屍,”馮慎道,“方才我思量過了,這孤男寡女,實不便私處一室,由你看守倒適宜些……香瓜,那女子是緊要之人,你可得盯牢了!”
“放心吧馮大哥”,香瓜擦了擦眼角,鄭重道,“只要你別胡來……俺就聽你的……”
二人正嘀咕著,繡娘走上前來。“官爺,你們在說什麼呢?”
“也沒什麼,”馮慎指指香瓜,笑道,“在下要回府衙一趟,怕姑娘留在這裡害怕,便讓這丫頭相伴。哦,別瞧她年紀不大,身手倒是了得。有她陪著,也好多個照應。”
繡娘急道:“我一個人也是不怕的……去找媽媽跟其他姊妹也成……”
“就這樣吧,這裡清靜些!”說完,馮慎轉身便走。
“官爺……”繡娘還欲分說,忙追到馮慎身後。不料才趕幾步,便覺耳邊一寒。一枚袖箭貼著鬢角掠過,“砰”一聲釘在了門框上!
“快回來!”香瓜揚了揚腕間甩手弩,“敢出這個門,俺就使弩射你!”
馮慎轉頭,衝著驚魂不定的繡娘笑笑,“姑娘留步吧,那丫頭性子野,手底下沒個輕重。”
繡娘怔怔地點點頭,“知道了……官爺慢走……”
出了蒔花館,馮慎便快馬加鞭,直奔順天府衙。來到衙門口,恰巧碰見了魯班頭。
魯班頭一見馮慎,便一把拉住。“怎麼樣?查出啥來了?”
馮慎搖搖頭,“多少有些進展,可仍不能定論……”
“緊著點吧”,魯班頭指指正堂方向,“上頭急著破案邀功,剛還在催呢!”
馮慎一皺眉,“這李大人,也太性急……人命關天,豈可草率行事?”
“誰說不是?”魯班頭一拍胸脯,“馮經歷你甭管那麼多,只管按部就班地查。上頭那邊,自有哥幾個周旋!”
“多謝班頭!”馮慎心中一暖,“那我先去查驗屍首。”
“驗去吧”,魯班頭道,“有用得著我老魯的地方,只管開口!”
馮慎又是一揖,轉至了後署殮房。那杜奎紹的死屍,正停放在當中。
殮房內本無窗,掩上門後,更覺陰晦。燃起了燈蠟,屋裡這才亮堂些許。
馮慎取出驗具,撬開了死屍嘴巴。移燭一看,發覺牙膛、舌竅未呈異色,與那中毒的跡象,並不吻合。馮慎又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