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到底是做什麼去了?
可是人已經到齊了,她不能再因為一個佟掌櫃而耽誤這麼多人的事情,只好強壓下內心的不滿,開始說起開場白來。只是還是吩咐檀香安排人在大門外等著。而檀香則一直站在二門處守著,要在見到人後,第一時間告訴她。
可是一直過了一個時辰了,佟掌櫃還是沒有來。姚氏終於發覺不對勁了,趕緊叫了個小廝去那個南北貨的鋪子裡面去尋。
她自己則守坐在客廳裡,與對帳的掌櫃們之間豎了張屏風,緊張地等待著。
半個時辰後,那個小廝跑得快斷氣般,闖進了客廳。姚氏趕緊叫檀香將人拉到了東書樓,自己也趕緊過去。
“怎麼回事?”姚氏才跨進門,便急急問道。
小廝喘著粗氣,說道:“小的、小的見到佟掌櫃了,可是他說……前天的時候,便有人將這季的利潤都拿走了。”
“怎麼回事?”姚氏差點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聲音。客廳裡還有那麼多人,叫人聽到她失控,那可就麻煩大了。
可是那個取走利潤的人是誰?難道是十四?不對啊,她哪裡出得了門?她不可能見到佟掌櫃的說。
小廝趕緊說道:“佟掌櫃說那人是個青年男子,衣著不凡。他手中還有四合南北貨鋪的契書,所以他要提前兩天對帳,將利潤取走,佟掌櫃都答應了。”
一個衣著不凡的青年男子?那是什麼人?
姚氏不知道那個橫插一槓子的人是誰,但她可以肯定不會是顧茗的什麼人。她在自己手下長大,手裡有沒有得用的人手,自己清楚得很。
也就是說,十四娘已經私下裡將那個四合鋪賣掉了?
姚氏恨得直咬牙。她千防萬防,沒有防備顧茗這一招。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膽,敢將四合鋪賣掉。
說起來,也是自己疏忽了,應該提前去跟佟掌櫃打個招呼的……可是打招呼又有什麼用處?契書在人家手裡。
這下可好,自己本來還指望著讓冬草將契書偷回來的!
姚氏恨得牙齒都快要咬碎了,而顧茗卻是收到了餘欽寫給她的一封信。開啟來,裡面是一張百兩的銀票。
銀票好啊,不佔地方,好儲存。顧茗笑眯眯地,將銀票交給丁香藏起來了。
姚氏一定已經得到訊息了吧?不知道她現在是在砸掉東西呢,還是在罵人?顧茗心中愉快地猜想著。
姚氏現在正在一邊砸東西一邊罵人。從沉香開始,然後是檀香,再接著是藿香、木香。四個大丫頭罵完,又開始從秋實開始罵二等丫頭。
等顧蕎顧蕊得到訊息匆匆忙忙趕過來時,姚氏已經罵完了粗使的鳳草了,最後開始罵管事的容婆婆。院子裡站了滿滿一院子人,個個都垂著頭,紅著眼,還有幾個偷偷地在擦眼淚。
“孃親!這是怎麼啦?”顧蕎急了,趕緊上前拉住她。
“你們都散了!”姚氏一聲暴喝,下面站得滿滿當當的丫頭婆子們自然是如鳥獸散。
姚氏便氣急敗壞地將事情跟兩個女兒說上一遍。
“孃親,這個十四實在太可惡!我要去揍她!”顧蕊聽完也怒了,站起身,就開始捋袖子。
“哎呦我的女兒啊,你怎麼能這樣!你爹會生氣的!”姚氏一聽急了,趕緊拉住她。
顧蕎皺眉,她們都是大意了,顧茗是什麼時候聯絡上外面人的?還將鋪子賣掉了?賣鋪子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她就不怕人家反悔或是被人騙了?
而且這賣掉,明顯不如拿在手裡強。
她想來想去,總覺得顧茗不可能真的賣掉四合鋪。而如果她沒有賣掉的話……那就是說,那個青年男子,是她可以指使得動的人。
但是從小在後院裡長大的十四娘,她哪裡有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