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就排斥孤城,但她知道自己並不是打心裡討厭他,她討厭的,是命運。而這個男人,恰好是在蘇青被命運捉弄憤慨卻又無力時,遇到的第一個人。或許更多的是害怕,不敢承認,不願低頭,這些負面情緒促使蘇青強迫自己要討厭眼前這個人。而他,除了死皮賴臉之外,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哎喲……噝……”蘇青把手從頭上拿下來,一看指甲上有些血,方知頭皮又被自己撓破了。
“你就不能放過你的頭嗎?”孤城邊說著邊起身走到蘇青身後,輕輕撥開亂髮,向撓破的傷口吹了吹,幫蘇青把頭髮理好後,才又坐下。
“你夠了啊。”
“不夠。”孤城自然明白蘇青的意思,看她臉上有些紅暈,便知她是害羞了,覺著挺可愛,心裡莫名地興奮起來想逗逗她。
“作,我看你有朝一日能不能把自己給作吐了。”
“……”
通常令孤城無言以對的時候有兩種情況,一是被蘇青損到極致,二是聽不懂蘇青說了一堆什麼亂七八糟的。因此在蘇青面前,總是顯得他鬥不過她。然而,普天之下,還未曾有他孤城鬥不過的人,只因他願意而已。
無言聽風聲,看簷下花兒散去塵埃……“咕~”蘇青暗自叫好肚子響得太是時候了,不然她估計得在尷尬中僵成一塊怪石。
“餓了。”蘇青兩手捂著肚子,眼巴巴盯著孤城,就盼他趕緊說出“那你去吃東西吧,我便不打擾了”這句話,誰知……
“我帶你去吃東西。”
終於明白,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此刻蘇青腦門上只寫了一個字——“傻”。
☆、第三十四章 二百兩的“飛天”
——兩日前——
南榮子允呆滯於門前,眼裡只有空落落的房間,他喊了無數聲,無人應答。他記得,昨日告別南司奕,他雖相勸,可南司奕明明拒絕同他一路回宜州。因南司奕說剛回鞏州,身體勞累,想要休息一段時日,他才作罷。如今看來,他前腳一走,南司奕便不見了蹤影,這分明是迫不及待想支走自己。
“為什麼?”南榮子允反覆問自己。就因他多長了個心眼兒,直到返回住處前,南榮子允還在自責,為自己懷疑南司奕而過意不去。可眼前的“人去樓空”算什麼意思?真是個笑話。南榮子允苦笑著低下頭,腦海中閃過那雙瞳,他在天信樓時遠遠望見,角落裡的那雙波瀾不興的眸子,灰冷中流露幽怨。
霎時間,心痛、不甘、埋怨充斥著南榮子允,他的每一寸肌膚彷彿都在隱隱作痛。他不明白為何在短短的數月,一切都變了,他身邊的人皆離他遠去。他是真的付出了心,以為相應的是永遠,卻未曾想過換來的,竟是質疑,是遠離。
人們都自以為足夠了解身邊的人,或許是的,你看到的是這個人,你看不到的是他的心。無論好與壞——
各自有心,各自相離。
花瓣落下一滴晶瑩,打溼了紅衣。
……
珍寧宮內,“賤人”、“混賬”、“該死”之類的罵聲漫天飛,四五個宮女戰戰兢兢跪成一排,花瓶瓷器碎了一地,宮女腿上手上多少都被碎片劃了幾道口子,疼得再厲害也不敢出聲,只得咬緊牙關等珍妃消氣。
“啪!”又碎了一套青瓷茶盞,珍妃才肯消停下來,憤然揮袖坐下。採蓮見勢趕緊過去打扇勸道:“娘娘您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值啊。”
“還趴這兒做什麼!?等著本宮給你們飯吃麼!?”
眼珠子上下一轉溜,採蓮立馬接過話來,“還不快退下!一個個的哭喪著臉惹了娘娘心煩。”
“是,奴婢告退。”宮女退下後,採蓮又換回那副諂媚的嘴臉,輕喚了聲,“娘娘。”珍妃卻沒理她,自顧閉目靜氣。自安王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