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便是。”
費揚佔點點頭。領著御醫出去。
阿絲終於掙脫開幾個丫頭的手,跌撞著跪倒在鎖煙的床前。
手顫抖地掀開紗簾。鎖煙小小的臉映在素淨方枕的中央。髮絲披散在被上。
緊閉著雙眼無聲墜淚。
阿絲輕輕掀起素被,為鎖煙蓋上露在外面的手臂,雙眼停駐在鎖煙的頸上良久,視線滑過她微露的胸口,眼色暗了下來。
“格格,您都不知道,阿絲昨天都嚇壞了,既然醉了,怎麼不先派一個小丫頭來告訴奴婢一聲,格格……您……下次可千萬別這樣了……”阿絲強顏歡笑,聲音哽咽,她的小格格阿,究竟忍受了多少侮辱?
鎖煙在被下握緊雙手,淚水落得更兇。
“哇…格格,奴婢求您別把苦都憋在心裡,這裡只有阿絲。您要哭就哭吧…”阿絲趴在床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號啕大哭起來。
舌上的傷口再次裂開,鎖煙覺不得痛,心口的痛勝過肉體千倍。
“格格,您流血了,阿絲求求您快張開嘴…格格,您別嚇奴婢呀,您想想老夫人…”
阿絲手忙腳亂地輕捏開鎖煙的嘴,從矮兒上拿起御醫留下的藥,輕輕擦拭鎖煙舌上的傷口。
天!阿絲顫抖著手,看著鎖煙舌上深深的咬痕,她心痛地再次落淚。
是誰?究竟是誰?
答案昭然若揭,誰敢勞駕和碩恭親上府的大總管費揚古親自送人回來?
除了那位喜怒心不形於色,冠冕堂皇的恭親主煊赫,還會有誰?
那已經凝成深紫色的吻痕、咬痕觸目驚心地印在格格雪白的肌膚上,她幾乎可以想像,格格是如此潔身自重,保守禮教的女子,面對如此侮辱,除了以死明志,必定不會做他想。
老夫人未善待過格格就罷了,為什麼還要讓她承受如此打擊?
阿絲抱住鎖煙嬌弱的身體,希望自己能給予她一些力量。
鎖煙的手緩緩爬上阿絲的背,驀然抓緊,她把臉埋在阿絲的懷裡,無聲哭泣。
好委屈,好心酸!
恨他不顧她意願的佔有,恨他玷汙了自己的名節,恨他得到她後便一腳踢開,更恨的是……自己情不自禁地深陷……這,才是最大的悲哀。
淚水,讓它一點一滴地落下來,多希望痛也會跟著流出……
時光就像流水,無論生活是喜是傷,它依然不停地向前走。
半月後,已是隆冬。
雪竟然未曾停,連連綿綿下了半個月餘,梅花早已綻放,開遍了滿園,情情弱弱,卻獨自傲立風雪,頂抗著喜怒無常的嚴冬。
暖閣裡,火燒得極旺。
阿絲圍在爐前做女紅,偷偷覷了眼正在看詩卷的鎖煙,她把手中正繡著的香囊放到籃子裡,起身掀起暖簾看了看屋外的天色。
天色已黑,門柱上挑著的宮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昭茁漫天飄雪。
雪似乎沒有停的跡象,纏纏綿綿地穿透光線,簌簌地落著,被宮燈氤氳成淡淡的黃暈,煞是美麗。
阿絲放下暖簾,走到鎖煙的床前,開始鋪被褥。
“格格,天不早了,您先歇著吧。”
鎖煙輕輕點頭,眼睛還留戀著書卷。
阿絲嘆口氣,奪下鎖煙的書,把雪貂大麾披在鎖煙的身上,服侍她從軟榻上下來,“我叫阿古再添些炭火,晚上格格的身子才不會冷。”
鎖煙爭不過她,只能嘆著氣由她。
阿古被喚進來添炭,頻頻打著哈欠,阿絲看他困得睜不開眼睛,笑著說:“你還是快些下去歇著吧,剩下的我來就好了。”
阿古揉著眼睛下去了。阿絲服侍鎖煙躺下,撥了撥爐裡的火,她看向鎖煙,張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