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那幅畫不是偽作?”
李熙微微一笑道:“自然還有辨別之法,南柯客作畫,白色用的是蛤粉調製的,歷久不褪,潔白如新,其餘顏色,也多有秘法調製,極難褪色,如今這幅畫,請看觀音臉面以及白色法衣、披巾,全由鉛粉調製的白色,因有些年頭了,所以略略發黑。”這個年代,白色顏料仍多用鉛粉、雲母粉,李熙卻在後世而來,自然知道蛤粉的作用,加之他身在宮廷,想要什麼沒有,自有人選了上好的蛤粉與膠水來給他調製,所有的顏料,盡皆用的密法制的,又多用礦物顏料,所以卻是比市面上的那些常用顏料要優異許多。
眾人又一陣議論紛紛,因南柯客的畫作市面流傳極少,居然極少人得見過,竟無法印證,那倨傲書生冷笑道:“你說是便是了?這裡又無人證明南柯客絕對不用鉛白。”之前說看過李熙花鳥畫的那位客人卻是插嘴道:“我見過的那幅草蝶畫,的確顏色鮮豔,歷久彌新。”李熙只是微笑,並不再辯白,風儀極佳。
高員外卻是面上微微色變,他卻是有幸見過幾幅南柯客的畫,畫主不肯專賣,只給賞玩,當時他們也曾議論過,這南柯客的畫不知為何,顏料與別家感覺頗為不同,鮮豔而不易褪色,如今被李熙說道要害處,心下已是瞭然,此人所說,恐怕是真,自己當真買到了贗品。
他仔細觀察那名少年,只見他身後兩名侍衛,身軀筆挺,他相貌俊雅,卻臉色白裡透青,呼吸也頗為不規律,一時急促,一時舒緩,面貌極美,氣質上佳,衣著華麗,舉止優雅,出門帶著侍衛,顯然出身貴家,書畫造詣高,似有心疾……他心頭忽然狂跳,他腦袋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是他的機會來了!
他忽然招呼手下人奉上香茶,請李熙坐下,一邊再次作揖道:“貴客所言有禮,高某受教了,聽說貴客今日是來買些禮物的,若得貴客不棄,能否惠賜手跡一幅,則老夫當九頓以謝,今日貴客所買禮物,均作為潤筆之資。”
眾人譁然,這聚珍樓內哪一樣不是寶物,居然要作為潤筆之資,旁邊已是有人悄悄議論,莫非這畫當真是贗品?李熙卻是面上微露躊躇,一旁那倨傲書生早笑道:“高員外,此人只怕胸無點墨,不敢露醜呢。”
高員外卻是心下著忙,也不管他,一眼看到後頭那兩個侍衛,心裡一動,想到自己剛剛得的一對寶貝,只怕能從那下人入手,勸上一二也好,便趕緊吩咐那女侍道:“去將我臺上那木匣拿來。”一邊笑著對李熙道:“前日裡剛得了對寶劍,堪能入目,可供貴客賞下人。”
一邊說著,那女侍已是抱來了一個長方形木匣,開啟一看,果然裡頭一對寶劍,劍鐓與護手皆嵌銀精鑄,他順手將其中一把取了出來,劍鞘為水波紋路,抽開一看,劍身煥煥如波光滿溢,宛如水流不絕,他說道:“此劍名含光。”持劍去斬那桌角,那紫檀木桌甚是堅硬,居然輕而易舉被斬落了一角;
他放下此劍,又去拿另外一把劍,這把劍鞘為火焰紋路,抽開一看,劍身晶光熠熠,燦爛耀目,他用力扳下那劍身,劍身軟彎如鉤,再猛一鬆手,只聽到劍身嗡嗡而鳴,復直如弦,他笑道:“此劍名承影。這對劍是一戶人家祖傳的寶劍,不是因太過困窘,是捨不得賣的,若是貴客肯賜下手跡一幅,這對劍便送與貴客賞玩,將來賞賜下人也可。”
周圍的人盡皆羨慕不已,這樣的寶劍,何止千金能購?這高員外當真瘋了不曾?
李熙看到那對劍,卻是心頭大喜,那謝玉衡也是習武之人,如今這對劍,豈不是正好送與這雙生姐妹?他目光閃動;忽然笑道:“既然東主如此盛情,在下只得勉強獻醜了。”
高員外一時豪氣,將自己剛得的千金寶劍拿了出來,卻又隱隱有些後悔,怕此人若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人,卻又有些虧了,然而他一貫做生意眼光不僅極準,膽量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