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如此體貼,送了這麼一個全女孩子的戲班子,曲目又別緻又好看,唱腔也特別,別有一股子民間的活潑,自然是喜悅之極,也賞了李熙些東西。
因那戲本子著實寫得好,女子扮相又額外的風流清雅,漸漸連太子也去看了幾次,清平一輩子全繫於父兄之手,少不得更是趨奉這個胞兄,沉璧班的班主沈娘子自然全力以赴,沈璧親上場扮相,甚至親自清唱了幾句給太子聽,公主又讓戲班子的女孩子陪著太子飲宴賞花,漸漸的,太子終於和沈璧滾了床單,這一滾之下可不得了,沈璧裙下,那是自幼培養的名器,又極擅風月聰明伶俐的,一夕之歡,倒讓太子念念不忘,丟不下手,加上人是妹妹府上的,一個月倒只能偷上一回二回,更是眷戀不已,沒多久,沈璧卻是悄悄和太子說了,自己懷孕了。
太子大驚,沈璧只是淚流道:“奴婢不敢奢求殿下給奴婢一個名分,如今但求殿下能和公主說,放了我回鄉,奴婢帶著這孩子回鄉好好撫養,也算是和殿下恩愛一場……若是……若是殿下不肯讓奴婢生下這孩子,奴婢也只有認命……”一邊泣不成聲,太子原就是溫厚仁慈之人,如何看得她這般悲痛,加之這些日子和她頗為相得,詩書也能說個一兩句,玩樂又能進行,更別說帳中的那一股風情銷魂了,便索性硬著頭皮進了宮央了衛皇后,衛皇后又驚又怒,不過到底被兒子苦求,清平公主也來求,作保那女戲子一直規規矩矩的在公主府裡,哪裡都沒有去過,定然是皇兄的孩子,想想也不過是個小戲子罷了,如今太子膝下也只有一個孩子,便也罷了,給那女子賜了個宮女的出身,再由皇后這邊賞給東宮做了昭訓,過了明路。
柳碧筠咬牙切齒,偏偏這個沈昭訓又身懷有孕,太子憐愛,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又處處謹慎,一時居然拿她沒辦法。
而宮女麗妲,有一天卻被沈璧堵在了園子裡。
麗妲滿臉拘謹不安,沈璧似笑非笑:“妹妹怎麼見了姐姐也不喊一聲……當年可是翠翠姐姐翠翠姐姐的喊得多好啊。”
麗妲眼圈一紅,終於囁嚅道:“姐姐……”
沈璧撫摸著肚子道:“當年你被鴇母快打死了,是我勸了鴇母索性賣了你,讓你有一條生路,你被關著的時候,是我悄悄地給你送吃的給你擦藥,想不到,懦種就是懦種,到如今你還是混成這樣,被太子妃牢牢地握在掌心裡,白白生了這麼一副模樣兒。”
麗妲想起種種轉賣,最後被柳家買了去給女兒做陪嫁丫鬟,卻是早早就被餵了絕育藥……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沈璧看不得這樣的樣子,啐道:“好好的哭什麼,真晦氣,如今我也不要你做什麼,我只要一樁,太子妃究竟是怎麼讓東宮的妃嬪們都懷不上的?我已身懷有孕你也知道了,我如今就想平平安安生下這孩子,將來你也算得上他的義母,你只要告訴我這一樁,我們之間的恩就算了了,以後我再不會找你做什麼。”
麗妲躊躇半晌,想到自己一輩子無子,將來到老色衰愛弛,晚年淒涼,如今自己到底和沈翠翠有些感情……終於低聲道:“是口脂。”
沈璧想到自己才入了宮,立刻便有人配發了口脂、花粉、頭花、昭訓服等物來,還說外頭的東西一律不許帶進來,恐髒,將自己的脂粉一律都收走了……果然如此,好在自己謹慎,一律全都沒用,呵呵……
得了這個訊息,沈璧卻是悄悄透給了衛瓊賣了個好,只說自己在外頭見過這種味道,常用了有礙於婦人妊娠受孕,衛瓊吃了一驚,卻立時對沈璧推心置腹起來,二人居然儼然聯合了起來。
柳碧筠咬牙切齒,忙著彈壓後院去了,偏偏衛瓊從前蠢笨如斯,來了個沈璧處處替她出謀劃策,又有衛皇后隱隱站在後頭,一時居然無可奈何。
李熙知道了此事,笑得很是開心,又去說給急雲聽,急雲聽了半日說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