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還接受到了來自於安安的……恨意!
這令他心中的愧疚陡然放大十倍百倍,以至於現在的他其實已經昏迷,但潛意識地,卻在拒絕著來自於玉虛真人那裡,可以為他慢慢調理傷勢的內力。
散功,沒有內力的支撐,體內殘破的經脈無法得到修復,丹田的破損也在往一個越來越嚴重的方向發展,在放棄玉虛真人輸送給他的內力後,又失去了自己原本那變異的雷電混沌之力,他的傷勢,已經足以致命!
“晨兒!”
玉虛真人的手一直搭在劍晨的脈搏上,對於劍晨體內情況的變化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正是因為這樣,他已然感覺到劍晨那本已不多的生命力,正如同江河卻堤一般猛然狂洩!
以這種趨勢,恐怕再過不得一時半刻,此處荒野上,便得再多一堆高高聳起的,沒有墓碑的——墳墓!
玉虛真人的神情看得顧墨塵身軀一緊,再顧不得許多,他也一個箭步衝了上來,探出一手,往劍晨另外一隻手的脈搏上搭了過去。
兩人甫一接觸,顧墨塵的手立時如遭雷殛,猛然彈了開來。
同時,他猛然轉頭,對安安大喝道:
“不管怎麼說,老六他確實是想救你的父親,即使是付出他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現在,他快死了,你還站著做什麼?”
其實,在顧墨塵衝上的同一時間,安安的身軀也情不自禁地往前一傾,可就只是一傾而已,轉瞬之間,便又被她自己強行忍住。
蛇七在旁冷哼道:“他殺了主上,你還想要小姐怎麼做?”
“去勸說一個殺父仇人,叫他不要殺嗎?真是可笑!”
蛇七面色猙獰地盯著劍晨,咬牙道:“就這麼死,已經太便宜他了!”
“你——!”
顧墨塵怒髮衝冠,恨不得抽刀怒劈蛇七,可在看了一眼安安之後,他終於強行忍耐,語氣緩了一緩,對安安哀求道:
“安安姑娘,老六變成這般模樣,都是為了你的緣故,你就真的忍心……他就這麼散功而亡?”
在蛇七與顧墨塵喝罵的時候,安安的神色一直陰睛不定,而當顧墨塵此言一出,她的臉龐更是刷得一下變得雪白一片,望向劍晨的眼神中,終於將那抹淡淡的仇恨,轉變成了一絲不忍。
“小姐!”
蛇七一見,頓時大急,喝道:“他這是咎由自取,小姐切不可心軟!”
“你住口!”
顧墨塵勃然大怒,此時此刻,也只有安安才能夠重新喚回劍晨生的意志,眼見得他的話有些作用,蛇七卻又從中作梗,這令他如何不怒。
“你也住口!”
安安同時也是一聲尖叫,她雙手抱在頭上,瘋狂地搖著腦袋,痛苦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你要我在爹爹的墳前,對殺他的兇手好言相勸?”
她怒指著顧墨塵,咬牙切齒地怒吒一聲,又轉回頭,盯著蛇七,怒道:“還有你,你也住口!我的事情,不用你插言!”
最後,目光卻望向劍晨那低垂的頭顱,淚水終於在這時不顧一切地滑落面龐。
“劍晨,傻子……或許我,我……不該認識你!”
說著,她猛然旋身一跪,撲通一聲,直挺挺跪在安伯天的墳前,放聲大哭:
“爹爹,都是女兒不孝,害得你葬身於此……”
雙手深深插入地下,捧起一捧黃土,就那麼以膝蓋為腳,跪行向前了幾步,直撲在安伯天的墳頭,手中那捧黃土小心地撒下,將被姜川踩踏出的腳印輕輕地蓋住。
“蛇七!”
做完這一切,安安的目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衝一旁的蛇七叫道。
“是,屬下在!”
蛇七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