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之力,祈禱一切能靠的上的東西,後來長大以後,她才發現,這樣的祈禱無非是人在最絕望的時候衍生出來的奢望而已。
現在也是如此。
理智清楚地告訴她,沒用了,癌症沒得治,可是情感卻在否認,一定會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她即戰勝不了病魔,又留不住時間,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當一個旁觀者,對於爺爺的離開束手無策。
“這麼曬著很容易中暑。”
男性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溫夏木訥的回頭,不遠處,一個留著當下最時尚的頭型,穿著t恤短褲的青年站在那兒,面朝著陽光,他的五官並不是很清楚。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嘆了口氣,溫夏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我有什麼好看的。”
“看你醜啊。”
“滾。”
懟了一句,溫夏心情好多了。
晨陽也笑了笑,“中午吃飯了嗎?”
“沒,你呢?”
“也沒吃,要不出去吃?”
溫夏回頭看了看低矮的平房,拒絕道,“還是算了吧,我不餓。”
“伺候病人怎麼能不餓?你不吃飯怎麼能好好的照顧好爺爺?”點了支菸,晨陽抽了口,“再說了,就算你不餓,我這麼千里迢迢的過來,總得請我吃飯吧,我餓。”
“那我先去和爺爺說一聲。”
溫夏轉身回去。
晨陽也跟著,沒走兩步,小妮子回頭,“你也要進來?”
“看看爺爺。”
說完,晨陽率先垮了進去。
……
屋裡。
兩個中年婦女正忙著收拾碗筷。
床上,溫夏的爺爺面前放著半顆西瓜,有一半兒已經被掏空了。
年級稍長的婦女一邊收拾一邊對著床上的溫夏爺爺用方言道,“爸,吃好了麼?”
“吃好了。”
另一個婦女道,“還吃甚水果呀?”
溫夏爺爺擺擺手,“不吃了,家裡那麼多,吃也吃不了,夜兒的紅豆稀粥喝了麼?”
年長婦女:“喝了,早起我和芳芳喝了。”
“夏毛了?”
“咋也在外頭了。”
“今兒個娃娃也沒吃。”
幾個人正聊著天,溫夏帶著晨陽走了進去。
年長婦女回頭看了眼,然後警惕的看了眼走在溫夏身後的晨陽。
不等年長婦女開口,溫夏就介紹道,“這是我同學晨陽,這是我大姑,這是我姑姑,我爺爺你見過。”
和第一次見面不同,床上的溫夏爺爺此時精神狀態已經不是很好,而且整個人瘦骨嶙峋,真是皮包骨頭,不過,即便如此,在他見到晨陽後,還是露出了樸實的笑容,坐在床上招呼年長婦女,“麗麗,你去給把那個西瓜切開。”
“不用了爺爺,我呆一會兒就走。”說著話,晨陽坐在了溫夏爺爺身邊,“您感覺身體怎麼樣?”
溫夏爺爺:“還行。”
“沒事兒,會好的。”
如果是小說,晨陽現在可能會有一千一萬種的表述方式,但現在,他卻因為緊張有點兒笨嘴拙舌,特別是他這樣沒頭沒腦的闖進來,手上還什麼東西都沒拿,這種緊張的情緒就更加濃郁了幾分。
呆了五六分鐘,晨陽給老人家留下了兩千塊錢,然後帶著溫夏去外面吃東西,這妮子幾天沒見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再如果不吃東西又長期處於這種高壓環境中,他真擔心這妮子被壓垮了。
吃飯。
聊天。